苏槐:“……”

苏槐委屈巴巴地不吭声了。

苏清风偏过头,道:“所以要吗?”

苏槐道:“不要。”

苏清风解开手腕间的红绳,清亮长剑落入他手中,他道:“还是你觉得用剑割血喂给你比较好?”

苏槐蹙起眉头,道:“我——”

“我知道,你不想我疼,”苏清风抵住他的额头,墨色眼眸如消融积雪的暖湖,温软而又坚定,“但我想陪你,我们一起挨过去。”

他情愿把自己的血给苏槐,不是因为苏槐给他的血树之果,而是因为那是苏槐。

“……”

苏槐对上他的目光,他喜欢道长的眼睛,漂亮如天边垂落的云,轻软地将他包裹在其中,让他没有办法拒绝。

黑气缓缓聚集,顺着白骨血金的王座攀沿而上,白鹤从云端落入尘间,鹤羽染上纤尘,优雅地俯下身姿,为恶鬼展开翎羽。

利齿没入脖颈时的痛感其实并不明显,更清晰的是鲜血流出体内的感觉,仿佛生命也随之流走,是在指间握不住的沙。

吸血的过程缓慢,苏清风微微仰起脸,原本恶鬼身上的鬼气几乎剥离了空气,让人无法喘.息。但现在,那些鬼气已经在慢慢散去了。

苏槐的手掌覆上苏清风后颈,是温柔至极的安抚。他尝到了道长的血,味道温甜,和这个人一样。

最终,苏清风在苏槐怀中失去了意识。苏槐缓缓抬起头,眸中猩红褪去,又复为深潭一般的漆黑。

他舔去唇边鲜血,垂眼望着苏清风。苏清风侧脸苍白,纤长眼睫覆落,在眼睑上打下浅浅阴影。在他白皙如天鹅颈项的脖颈间,苏槐留下的伤口正在缓缓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