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谅解,心中也替她松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易大哥今日成亲?”缔素不解问道,“之前易大哥寻不见你,又托了我,我也不知你去了何处。”
子青笑道:“今日实在是巧了!我也不知大哥是在今日成亲,你可知道娶的是谁家姑娘?”
“你不知道?易大哥没告诉你?”缔素惊讶道。
“没有,我们也是才到,哥一直在外头忙着,还没顾说上几句话呢。”
“他娶的就是铁子的妹妹徐蒂!”
闻言,子青又惊又喜,转头朝霍去病道:“我哥娶的是铁子的妹妹!”
“铁子?”霍去病对这个名字并不太熟悉。
“徐大铁!”
霍去病想起来了:“哦,鼓手对吗?”
“对,就是他!在皋兰山那战,力竭而亡,和老大埋在一起。”想起赵钟汶,子青又去问缔素,“赵嫂子现下如何?”
“蒙校尉一直在照应她们母女,不至于挨饿受冻。”
“母女?赵嫂子生了?”
“是啊,生了女儿!”缔素叹了口气,“老大的娘见生的不是儿子,无法为赵家延续香火,便对她们母女不理不睬。虽然不至于挨饿受冻,但她母女二人的日子并不好过。”
子青目光黯淡下来,皱眉叹道:“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好歹都是自家的孩子,何必……”
“谁说不是呢。”缔素道,“嫂子一个人得带孩子,伺候老人,还替人浆洗衣袍,还得整日受着气,这日子过得……蒙校尉想把她娶了,也答应让她带着孩子过来,可她就是不肯。”
子青面色微沉道:“也怪不得她,圣上独尊儒术,丧葬须得守制三年,这些繁文缛节实在是耽误事。”
霍去病在旁听得眉毛微挑,却并不插口。
与缔素闲谈些军中之事,不知不觉间天色已近黄昏,忽听外间鼓乐之声大振,才知道新娘子已经接过来。
子青原是不爱凑热闹的人,但这是易烨成亲,心中着实替他欢喜得很,轻轻扯了下霍去病的衣袖:“我们也出去外头瞧瞧好不好?”
寻常百姓娶亲,霍去病也未曾见过,便与她一块儿行至医馆门口……
接新娘的马车就停在医馆门口,易烨头上也不像素日只戴青帻,而是梳得整整齐齐,束高山冠,身上也已重新换了一袭崭新的熏衣。大概因为紧张,去扶新娘下车时,子青看见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不由地抿嘴而笑。
新人入内行礼,瞧热闹的邻里全都跟着涌了进去,子青和霍去病都不惯与人争抢,倒被挤在了外头。
便是瞧不见,只听着里头唱礼的声音,子青也欢喜得很,脸上的笑一直挂着。
霍去病只歪了头瞧她,半晌叹道:“你在我府里几个月,也没见你那一回欢喜成这样!”
子青笑望着他:“这是我哥成亲呀,我自然欢喜!”
“嗯……若是你自己成亲,会不会更欢喜?”他附到她耳边笑问道。
子青思量道:“那得看和谁成亲了?”
霍去病斜眼睇她,语气危险道:“如此说来,除了我以外,你还想过和别人成亲?”
子青点了点头,如实道:“以前还在乡里的时候,先生和夫人就希望我能嫁给易二哥。家里头穷,一来可以省却聘礼,家里也不至于少个帮衬。若不是那时候突然征兵,我这会儿应该已经为易妇了。”
未想到她当初还有这么一段,霍去病又是庆幸又是气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