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慢些走,夜黑路滑,您又上了年纪,当心别摔着。”她嘟了嘟小嘴,一副极为正经的模样,想他父王才三十出头,偏偏被她成是上了年纪。
都说淘气是病,多大了也治不好。
“你啊……记住,别尿床了。”楚云尘背对着她,高耸的双肩微微起伏,嘴角的笑意很明显。
冬天的早晨,天亮的不太明显,她睡了好久终于舍得睁开眼。青儿为她准备好了早餐,通通都端进了她的卧房,尽是些她最爱吃的。
她闻到一阵阵扑鼻的香味,肚子咕咕响起,一掀开被子,一股寒意将她冷的颤抖,立刻缩回了被子里。
“郡主,天气越来越冷了,王爷特地吩咐让你呆在被子里别出来了,连三餐都给送了过来。”青儿边说边递给她一碗姜汤:“先喝一碗姜汤,喝了就不会冷了。”
“我又不是生孩子后要坐月子,一定要整天躺在床上不可吗。”她小声嘀咕,话一出口便怔在那里,晴天霹雳也不过拂耳。
曾在万般折磨中痛到惊醒,又是虚弱的陷入沉沉昏迷,这样循环往复,不断重复演绎着。她忽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恍惚,沉重的压迫着她脆弱的神经,只差一步,便可支离破碎…… 一个月早就过去了,可是上个月的葵水依然没有音信,她不敢去想这将会意味着什么,恐慌,无措,不安……
一旁准备饭菜的青儿看出端倪,她靠近她,握住她冷得颤抖的手:“郡主,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
“青儿……我有些头痛,帮我去请一个大夫来好吗?”
“头痛?该不会是昨夜受了凉吧?我马上去找王爷来,你先忍耐会儿。”
“等等!青儿!先别告诉父王!答应我青儿……别让他担心,这些日子,他过的太辛苦。”
“好吧,那我这就去请大夫来。”青儿应声离去,她不安的蜷缩在床上,向老天祈祷着,她已经够可怜了,千万不要再捉弄她……
她不知道怀孕意味着什么,十六岁稚嫩的身体,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哪还有资格去保护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写满罪恶与不堪的孩子……倘若被楚凰真父子知道,她一辈子都别想摆脱他们!一想到他,胃里突然一阵恶心,额角上早已冷汗涔涔。
她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楚云尘,却偏偏响起了敲门声,那脚步沉重的让她害怕。
“云儿,起床了么?”他隔着屏风问道,没有直接走进睡房。
“我在换衣服,千万别过来。”
“恩。”他轻声应许,没有继续为难她。屏风恰好遮挡了他修长的身影,云衣亲眼见他转过身去。
“父王……你找云儿有事吗。”试探性的询问,一定得在青儿请回大夫前,找到借口把他支开。
“没什么要紧的事,父王只是想来确定你的脚好了没,昨天夜里有没有尿床。”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情再与他拌嘴。
她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伸手欲取床边的姜汤,岂料心神一阵恍惚,手臂碰到了床头的茶杯,只听见一声清脆的落地声。她俯下身去拾起地上破碎的残渣,却不小心将碗屑渗入指尖,析出血来。
随着器皿破碎声,楚云尘赶了过来,她却开口酸涩,难以启齿的看着他。
他环顾四周,目光果然注意到床下的碎屑,清晰地染着丝丝血迹,面上之色忽而染上阴寒,仿佛行走在冰天雪地,眉头依旧皱得这么深。
“怎么这么不小心?手拿过来让父王看看。”他冷声责问,一张容颜如此极致美好,分明不适合生气。
15会有孩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手拿过来让父王看看。”他冷声责问,一张容颜如此极致美好,分明不适合生气。
她怔怔地看着楚云尘,眼前的他目光如深潭般幽静,那么地清澈,眼里仿佛只容得下她。心中好像有什么触动浅浅地浮了上来,她情非得已的把手递到他的面前,好在只有一道浅浅的伤口,血也已经止住了,仔细检查一番后,才被他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