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就可以知道,这人与冥界的少主,究竟是什么关系。
但宋亲卿的手却径直摁下了门把,将门打开,走了出去。
他有最后的机会可以问出口,但他没有问。
因为他突然发现……
他好像害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宋亲卿心想:本应该听师父和师兄的话,一开始就远离这个人的……
要不,离别的时候,怎么会这么难过?
……
“你好凶。”贺川进入客卧,斜倚在门框边,并没有走进去。
他只是这么说了句,对着房内坐在床头的那个男人。
易蘅坐在床头,手指撑着头顶,其上两道脑钉红光爆闪。
这一室少年神明生活过的气息侵扰着他的神智,叫他痛苦不堪。
但他又舍不得离开,并因此而上瘾。
听到贺川的评价,易蘅只疲惫地抬起眼,回道:“我都演得那么尬了,他总也不开窍。”
“怎么没开窍?”贺川回忆起刚才听到的,“最后他不是一直在没话找话?这难道不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么?”
易蘅怀疑地看对方,“你什么时候成情圣了?”
“不是我情圣,易蘅。”贺川说,“打入脑钉被抑制情-欲后,你就比那群爱神所说的「寡王」还要迟钝了。”
“呃……”
“你还在凭借古早的「恋爱模式」判断你们的关系,你没有意识到他的变化。”
“呃……”易蘅想起过往的经历,叹了口气,“没办法,毕竟我这一生,都还没恋爱过。他也是。”
“那你现在被拒了,收心了?可以安心做你的泰山少主了?”
“哼。”易蘅不屑一笑。
“还不死心?”贺川疑惑,“忘情水不是都喝了?”
“那水是针对神箭的。”易蘅说,“神箭都没生效过,那水生什么效?”
贺川点头,“倒也是。寻常人一根脑钉就断情绝爱了,你打了两根,愣是没用。更不用说什么忘情水了。”
对话至此,脑钉的效果也缓得差不多了,易蘅总算从疼痛中解脱出来。
他抬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虚无的空气中无风拧起流动的漩涡,凭空打开了一个小小的仓库。
仓库内两个架子上,放着许多东西,但年代都很统一。
旧架子上的物体看起来颇具年代感,像是二十年之前的古旧玩意。
另一个架子上的物体看起来则很新,像是刚刚被放进去的。
旧架子上,规整收藏着小孩大小的警-察制服,少年的衬衫、外套,甚至杯子、毛巾、鞋子、帽子……都是些日常生活中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而新架子上,则叠着白狐裘、堆着先前被宋亲卿修复过的破碎家具,以及这个房间中,宋亲卿睡过的枕头和被单。
新架子上的东西,都与宋亲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