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层楼办公室都以玻璃隔断,透过层层玻璃,甚至能望见对面蓉江江景。
尚云霄有事又出去了,独留沉宴一人坐在这里。沉宴坐在会客厅沙发上,望着大楼里其他正在伏案工作的人员想要借此排遣脑海里的思绪,但无论如何都放松不下来。
忽然间,电梯门敞开,一行人走了进来。
沉宴坐在那里,视线落在被簇拥在中心的那人,再也无法移转开来。
事实上,自从秦谨出现的那一刻起,整层楼坐着的人立刻站起来,站起来的人恨不得夹道欢迎。
但却没有任何一人敢出声打扰,整层楼回荡的是秦谨身边人员的说话声。
直到推开尚云霄办公室大门,秦谨才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可却像古老的城堡里沉默的乐师悄然奏响了第一个音符一般,令人心弦微微颤抖。
话音刚落,秦谨视线移转,望见了沉宴,他神色微动,却如雨过天晴万物明净般。
秦谨抬手轻轻挥了挥,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干人等立刻退了出去,关上了办公室大门。
“沉宴……好久不见。”
听到秦谨这话,怔在原地的沉宴终于清醒过来。他正想要开口时,下一秒,办公室大门又被推开。
是尚云霄回来了,“嚯,秦谨你可终于来了。喏,沉宴可等你好久了,他也觉得你应该接《迟长安》。”
秦谨视线落在尚云霄身上,眼神锋利如刀,望着尚云霄时,那视线恍若瞬间射出了无数飞羽箭矢。
尚云霄举起双手,状若投降,“我只是带他来见你,你们聊,我不插嘴。”
秦谨双指并拢,往门口轻轻一指。
不需他开口,尚云霄懂了,他十分识相,“okok,我走,你们慢慢聊。”
走之前还顺便把桌面的文件拿走了。
被尚云霄这一打岔,沉宴更加不自然了,他甚至不知道视线该落在秦谨身上哪个地方。
倒是秦谨又先开口了,“你要喝点什么?”
他刚说完,又自问自答,“也没别的选了,只能普洱茶了。”
尚云霄这里只有普洱茶,秦谨斟了一杯茶给沉宴,放在了沉宴身前后,顺手拿起了沉宴手边的剧本。
他却没有翻动剧本,只是依旧望着秦谨,恍若回到了两人坐在壁炉前随意闲话的过去时光一般。
“这么久没见,小师父还是跟以前一样……呆呆的。”他那一身清冷淡漠气质像是随着这番话而烟消云散般。
说道最后,略带着浅浅笑意。
宛如天色初霁,又似春雪初融。
沉宴有千言万语想要出口,但最后脱口而出却是一句,“秦谨,对不起……”
秦谨低头,抿了一口茶,抬头时,唇边弧度如旧,只是如春日烟光般不可捉摸,“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
“沉宴,错不在你。”他声音徐缓而低沉,他像是什么都懂,宛如在冥冥之中窥见了两年前发生的一切背后的真相。
可是沉宴不懂,“我……”
秦谨缓缓开口,却打断了沉宴的话语,“那些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不是。”沉宴迅速回答。
“沐天城自杀是你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