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婆在别人家大放厥词,任真擦了雅霜变得略白的小脸,这会儿已经变成了纸一样的苍白。
她想要冲出去阻止,却被一把拉住胳膊,孟珍珍给她使了个眼色,把食指立在唇上叫她不要出声。
两人僵持一会,任真终于泄气般乖乖跟着回到了房间里。
孟珍珍留了一条门缝,两个女孩一站一蹲贴在门边偷听。
马老太口若悬河,连任真每天在家里做的家务都一一列举了一遍。
说到任真如何三年如一日、一丝不苟地伺候瘫痪在床的外公,着重讲了几个事例,简直就像是劳模事迹宣讲。
从她的话里,一个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负责所有家务的女性光辉形象呈现在孟家众人眼前。
说着说着马老太甚至感动了自己,流下了鳄鱼的眼泪。
何老太在一边撇撇嘴:
锤子!什么活都让小女娃来干,要你这个家家何用?!咋的还哭得出来!(家家:外婆)
叶建芝速度递上一块手帕,把歪楼的话题又拉回来,
“我们家珍珍也是个特别聪明、特别有孝心的孩子。您从哪里听说我们家珍珍不乖呀?”
老太太擦掉眼泪一脸诧异答:“我听邻居们都这么说呀。”
何老太还不知道,她晌午去菜场愁眉苦脸的转了一圈以后,民间舆论的主流版本成了这样:
孟珍珍不愿意去上班,和何老太起了冲突被打破头,把老孟气到脑梗半身不遂倒在矿上。
叶剑芝扶额,“这不知道哪个在打胡乱说,又是哪个在以讹传讹。”
孟光南在里屋听见了,一着急就从床上跳起来,跑出了房间,“谁说我半身不遂了,我这不好好的吗?我是脑供血不足,哪里是脑梗?”
只穿了内衣的老孟光脚踩在地板上暴跳如雷,看得马老太瞠目结舌,整个人都石化了。
后知后觉的老孟慢慢冷静下来,心道不好:大意了,这是要穿帮,怎么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