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那位头上戴羊角的老者,是本村的巫医,姓杨(羊)。
——这两位的姓加在一起就是鲜——今天起太早了,这会儿十点多就饿了——
这个小院的主人,也就是刚才给倒水的老妈妈,是一位烈属。
她一共有五个儿子,都出村去讨生活了,老伴过世后,她就一直是一个人住。
她的大儿子和老儿子是被选去当了兵。
大的在七零年修城昆铁路的时候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小的两年前的三月在边境牺牲。
陆隽川是和她小儿子一同上过战场的,去年代表战友们来看望过一次老妈妈,所以全村人都对他很客气。
说了几句,老妈妈比手画脚地招呼他们进屋看看,于是孟珍珍跟着陆隽川进到东边土屋里头。
墙上是一副黑边的相框,里头是一位面带微笑的少年的照片。
下方钢笔字写着:烈士余定卿1960.5.6——1979.3
十九岁的年轻生命,光荣地奉献给了祖国伟大的国防事业。
不得不说,英雄的事迹,和他始终都微笑面对一切的老母亲,令人十分动容,万分钦佩。
瞻仰了烈士遗像,陆隽川把一个信封压在了土屋里头的窗台上。
孟珍珍看着他,用嘴型问,“多少?”
男人似乎很惊讶她会如此直白地问,凑近她的耳朵小声道,
“去年是抚恤金四百五,加上大家凑的一共有七百块。
今年这边就我一个,所以能力有限,只有一百五。”
孟珍珍给了他一个“算你有良心”的微笑,把信封拿了过来又塞了五十进去,
“我替你凑个整吧。”
陆隽川注视着她的动作,略微眯起的眼尾处浮动着些细细的笑纹,她很确定他那种充满感染力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两人肃容低头走出了土屋,就见一个盛装的姑娘站在院子里,羞羞答答地扭着身子,
“阿哥,终于等到你来娶我了。”
……
孟珍珍:我擦~
陆隽川:Σっ不是你想的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