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宋菊仙便悄悄去瓦厂周边排摸访问,打听下来这位制坯工曾同志人缘好、干活勤快、工资高,被说成是瓦厂一棵厂草,不少女同事对他有意思。
唯一减分项是这人有点愚孝,凡事没有什么主见。之前和瓦厂的统计员耍朋友,大家都看着好,可就因为他娘不乐意,说分就分了。
那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人家姑娘哭的死去活来,他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当时宋菊仙还庆幸曾母拦了一拦,不然哪儿轮得到自己啊。
于是就跟妈妈点了头,过了礼,两家商量完了准备五一摆酒。
中间也约会了几次,曾学友表现得十分体贴迁就,宋菊仙以为自己算是觅得良人了。
今天她是突击上门的,休息日临时弄到了两张电影票,便穿得美美的,去找曾学友看电影。
一大清早搭人家的驴车到了衙前坪巷尾下的车。往曾家去的路上,宋菊仙听到两个老太太坐在一个长条木头椅上晒着太阳聊天,说起五一曾家的“三寸丁”就要结婚了。
她就纳闷了,为什么曾学友会被人家起了这么个外号,他也不矮呀。
上去抓了两把准备看电影时吃的瓜子给那两个老太太,假装是来找同学玩不遇,她要等人回来,所以借地方坐一下。
俩老太太白得一把瓜子,自然不介意她坐在边上,两人继续聊着“三寸丁”从小到大做的坏事。
这时有个很矮壮的男人走了过去,看起来身高都不晓得有没有一米五,经过俩老太太时,突然故意往她们的方向吐了口吐沫,
“怎么背后讲究人啊,西院大妈?”
“说你怎么了,又不是编的,都是你干出来的事,”其中一个黑瘦的老太太站起来就骂,“心眼子比针尖还小,难怪长不高,小心以后生孩子也是一群矮矬子。”
“儿子像娘,我娘给我找个老婆一米六八呢,怎么会生出矮子。你还是盯紧你家大爷吧,我看他往寡妇家去啦。”三寸丁摇头晃脑地走了。
黑瘦老太一听再也坐不住,匆匆忙忙往回去。
身高不多不少正好一六八的宋菊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见落单的圆脸老太太已经磕完刚才那一小把瓜子,于是又把装瓜子的口袋敞开示意对方自个儿抓,
“我好象听我同学提过曾家,他们家是不是有个儿子在瓦厂干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