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得真多,希望来世你能做我姐姐。”她如是呢喃道。
直到后半夜,宋菊仙才沉沉睡去。她发出轻微的鼾声,潮湿冰冷的手搭在于萍的手臂上。
于萍一夜无眠。
次日早晨五点半,长官带着人出现在號里。所有女氾都立在自己固定的位置上。
“谢谢你两年来对我工作的支持,”长官走到宋菊仙面前,看着她眼底的青黑,“很遗憾,你的判诀还是维持原叛,没能改叛。”
长官递给宋菊仙两颗大白兔奶糖,她拿在手里颤抖着剥开糖纸,一并塞进嘴里,和着眼泪一起嚼咽了。
紧接着,两位看垨一左一右搀扶着宋菊仙,慢慢向外走去。
于萍这才发现她没有穿號服,而是穿着她自己的衬衫和米色夹克。
她一只手费劲地提着一根绳子,绳子下端拴着拷在她脚上的半米长的铁链,每走一步都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几秒钟后,铁门被砰地关上了。
当天下午,长官来通知于萍,她被判无罪,可以立刻离开看垨所。
此后于萍每年国庆都记得给宋菊仙的孩子买礼物和衣服。那孩子长得真的很矮,一直到三十多岁也只有一米五五。
……
如果说前世號里的宋菊仙给于萍带来得是心疼和怜惜,
那么现在面前的这个宋菊仙给她带来的就是头疼和可惜了。
这不,又蹬断了一根机针。都是钱买的呀,就这样空踩缝纫机都能断针,真是杀手啊!
“踏板踩不下去肯定是有问题,你不能硬踩,你要看看是不是梭芯卡,还是皮带卡,还是压布脚卡了……”
于萍那么好脾气的人也拔高了嗓门。
宋菊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满脸通红地挨训,然后怯生生地要求再给一次机会。
轻声叹一口气,于萍又第三次从穿线开始,手把手地教她。
明明是拆箱验货怎么变成现场教学了,一旁的孟珍珍有点看不懂了。
不过这两位表姐还真的挺投缘的,一个暴脾气居然能耐下性子学这种精细活,另一个完美主义者居然能包容这样的手残党,她俩一起工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姐……哎呀,你们俩都是姐,我以后一个叫萍姐一个叫仙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