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听到林清的名字,额角就是一阵狂跳,导致右脸烧伤的面皮又开始抽痛了。
他自问不是一个小器的人,但是对这位林清同学,他大概会一辈子痛恨她,直到死的那天都不能原谅。
林清是他们那一届的校花。
其实在乔宇看来,长得也就那样,在万人迷跟前一站,那是帮她提鞋都不配的。
在校期间乔宇压根都没和她说过话,会跟她打交道,缘于去年夏天的一次意外。
那天傍晚,他和凌志滨、姚远、栾征亮几个兄弟,相约在“小舅家”喝酒聊天。
这年头私人经营小饭馆还属于见不得光的行为,几乎都是暗戳戳地开在近郊的乡村小院里。
衙?档们常常去的这家,就叫“小舅家”,门前只有一条路,一直沿着走下去就是铁路桥。
天很热,几个人在露天支的小桌板上喝酒吃菜划拳。
喝到啤酒顶到嗓子眼的状态时,姚远突然指着不远处向着铁路桥走去的一个孤独的身影道:“校花!”
根据那一晚喝酒的规则,猜拳输了必须喝一瓶,要不然就得做一件流批的事情,让哥几个都服了才能代替。
这时候乔宇又输了,他接过一瓶新开的啤酒,觉得喉咙里除了啤酒还有胃酸的滋味。
他的皮带已经放到最宽,人也站起来了,可是怎么也喝不下了。
哪怕是再吸进去一丁点啤酒沫子,都会让他有种即将翻江倒海的感觉。
“不能再喝了。”他的头一阵晕眩,歪歪地踉跄几步,直到踢中脚下那一箱啤酒。
二十四瓶一箱,十一度的庆重啤酒,就着那几盘子小菜,四个人已经干掉了一半,乔宇手里拿的正是第十二瓶。
“不喝也行,”栾征亮指着前方路上的姑娘说,“你,去跟校花说,你才是镇中最流批的人。”
乔宇一听,“我本来就是镇中最流批的人,去就去!”
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对已经喝到位了的乔宇来说,想要顺利完成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等他好不容易追上对方,摇摇晃晃出现在林清面前,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中二无比的台词,校花比他先吐了。
然后他再也忍不住胃酸翻涌,跑到路边去吐,一时也是吐得昏天黑地。
等他吐完,回头却发现林清像碰瓷一样,躺在地上不动了。
吐完人清醒了一些,乔宇又是个好心的,于是张罗着和三个兄弟一起用自行车推着把人送到医院。
本以为校花只是肠胃不好,没想到老医生检查一番后,一脸严肃地问走廊里等着的四个微醺的男生,“这孩子谁负责?”
几个男生还以为“孩子”说的是林清,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们一起吧。”
老医生直接震惊了。
鸡同鸭讲半天,等到把误会说开,几个男生才得知林清的诊断结果:早孕十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