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曜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苏言婳被击中,他没有凑上去看,只不远不近地站着。
由于韩斐做的恶事,他如今最是该撇清关系的时候。
而据他观察,大邺这么多皇子中,唯独君戎璟有能力与南昭抗衡。
这种人物,他不能明着对抗。
君戎璟将苏言婳抱往寿康宫。
等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徐理正好在给太后请平安脉。
君诗意喊了一声:“皇祖母,永安吐血了,被三哥用球砸到脑袋砸晕了过去。”
听说苏言婳又吐血了,太后大惊:“怎会如此,什么球?”
君诗意将事情大概讲了,太后听后连连叹气:“老三一向做事很有分寸的,今日怎会如此?”
顾不上皇祖母的提问,君戎璟将苏言婳抱去了偏殿的床上,守在床头,等徐理查看。
徐理把了脉之后,仔细看了苏言婳后脑勺,发现右侧有红肿,眉心微皱,心神一凛,忙起身拱手:“殿下,王妃她受伤的部位正是之前磕到桌角的地方。”
方才校场处的太医也是这么说的,君戎璟皱起眉头:“徐理,你是院首,你来说说,如今言言的情况如何?”
徐理捋了一把胡子,沉吟道:“王妃此次吐血晕倒与之前的不同。”
“为何不同?”几乎同时,君戎璟与君柒钺皆脱口问道。
“因为这次相当于重新伤了一次,换句话说就是将伤疤撕开了。之前几次王妃晕倒那是因为提起王妃忘记的过去,此次是因为再次受伤。”
“你的意思是可能还会更严重?”
“都有可能。”
君戎璟冷峻的面容上染上了愠怒:“徐理,你就没有确定的说法?”
“殿下,人体大脑是极其神秘的,老臣才疏学浅,确实是不敢妄下定论。”徐理连忙躬身拱手,“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能再移动宸王妃了。”
“为何?”
“因为大脑受到撞击,里头的物质受了震荡,就像豆腐受到撞击会碎掉,再难拼起来。虽说这个譬喻不够恰当,但总归是这么个意思。”
徐理看到君戎璟面上阴沉得可怕,连忙补充:“当然人体也比我们想象得要坚强,宸王妃之前都能醒过来,老臣相信这次依然能!”
徐理想着自己被宸王的神情惊了,这能醒来的话都说出口了。这么一来,他还是要提醒几句,否则到时宸王妃一直醒不过来,他的罪责可就大了。
思及此,徐理忙又加了句:“只是不能移动,更不能坐马车,因为马车颠簸对受伤后的大脑不好!”
徐理说得战战兢兢的,悄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中一横,索性关键的话也说出了口:“殿下,一切等宸王妃醒来再做定论。”
说了这句,徐理暗暗吁了口气。
君戎璟睨了一眼小动作不断的徐理,顺手给苏言婳掖了掖被子:“多久能醒?”
声音清冷,颇具威严。
被宸王这么一瞧,徐理觉得自己老脸都要丢掉了。宸王这双眼睛,锐利如鹰,难不成是所谓的帝王之瞳,那像是能窥见任何臣子心底的秘密。
赵曜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苏言婳被击中,他没有凑上去看,只不远不近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