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焕嘴角突然坏坏的勾了起来:“你嫌弃地上脏啊。”
况穆侧着头,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季宵焕,阳光顺着他的头发打了下来,照的他的脸都泛着柔光。
况穆乖乖的点了点头。
季宵焕坏笑着一把拽过他的手臂。
况穆没有防备,一下就摔到了季宵焕的身上,他的上半身紧贴在季宵焕的怀里,季宵焕温热的气息瞬间裹挟到了况穆的身上。
况穆心脏剧烈的跳动,小脸也烧的通红,他下意识的想要直起身子。
季宵焕却双手抱住了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懒洋洋的说:“你躺在我身上,这样就不脏了。”
况穆便乖乖的不动了,他滚烫的脸颊贴在季宵焕的心口,好一会他才扬起下巴。
从这个角度况穆正好可以看见少年愈见分明的下颚骨,以及在阳光下皮肤上细绒泛光的绒毛。
那时候的他们会在台上躺着晒太阳,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日落黄昏。
天边漫着彩霞,遮天的暖意照到两个孩子的身上。
直到太阳在远处的山丘边缓缓的落下,只留下一缕光边,季宵焕才牵着况穆的手,一起离去。
后来天气热了些,季宵焕会带着况穆先去广场对面一个老阿婆开得小卖部里,买上两瓶玻璃瓶饮料。
季宵焕喜欢喝可乐,况穆喜欢喝酸奶。
两个人每次都拿着饮料玻璃瓶去看日落,看完后回家时再将玻璃瓶还给阿婆。
渐渐的那个地方就成了况穆和季宵焕的秘密基地。
.......
况穆又往前走了两步,他看见了之前那个常光顾的小卖部。
经过了那么多年,这个小卖部比之前更破旧了,没有粉刷过的水泥墙壁,还有灰扑扑的黄灯。
况穆走了进去发现卖东西的不是之前那个老阿婆了,而是一个长得微胖的男人,他手里叼着一支烟,躺在躺椅上看电视,问况穆:“买点什么?”
况穆绕着货架逛了一圈,走到饮料的区域。
早已没有什么玻璃瓶装的饮料,全部都是塑料或者易拉罐装的。
况穆不喜欢。
于是他又看向了饮料旁边放酒的区域,他麻木的走到了那里,随便拿了几瓶啤酒,沉甸甸的掂在了手里。
这是玻璃瓶的。
况穆结完账就走出了小店,沿着他小时候经常走过的那条路,走到了那栋小楼的楼道里。
因为常年没有人来过,所以走廊上满是灰尘,连脚轻轻的踏上去都能激起一阵的灰尘。
况穆一步步的走上天台,坐在了他和季宵焕小时候经常坐在的那个地方。
他遥遥的望向远方才发现这么多年明城变化真大。
之前坐在这里的时候,可以看见远处一排矮小的小平房,还有远处的山丘。
可是现在那些小平房都变成了高层公寓,山丘上也建起了工厂,飘散着白色的浓烟,连日落都看不清了。
况穆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开瓶器,放在了啤酒瓶的瓶盖上。
啪的一声!
一瓶啤酒打开了。
况穆遥遥的望着天,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自从他上次喝醉过以后,他居然也理解了那些喜欢喝酒的人了。
当一个人喝醉的时候,可以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只记得那些开心的事情。
天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况穆身前已经放了两三个空瓶子了。
他一向不胜酒力,渐渐的就感觉自己又开始醉了,可是这次他喝醉了之后压根不像是上次那样忘记了所有的不开心。
这次那些伤心的事情像是开始无情的放大了。
况穆开始好想好想季宵焕,想的他的心口都在细细缕缕的开始泛疼,那中疼痛伴随着他的心跳,一点点的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季宵焕都有几天没有抱过他了?
有几天没有抚摸过他的脸了?
有几天没有揉他的头了?
.......
都有多久了啊!
他要是不要他了,那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碰他了?
他今晚和方晓晓出去,他们是不是要在一起了?
他好想他,可是他是不是一点都不想他啊?
况穆越想越崩溃,他捂着脸猛地哭了出来,颤抖的从衣兜里拿出手机,开始翻找季宵焕的手机号。
况穆实在是太醉了,他记不起来季宵焕的手机号是多少了,甚至屏幕上联系人的名字都看不清了。
可是他还是垂着头,一直的翻动了手机。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犯了毒、瘾的人,手指颤抖着在翻找着那个可以救他的毒、品。
他吸、食这中毒品十几年了,那个毒早就在他的体内伴随着血液一起流淌,渗入了他的骨髓,侵入他的血肉,让他这辈子除了死怎么都戒不掉。
而现在在酒精的催化下,况穆的毒、瘾瞬间就疯狂的爆发了出来,激的他的心脏像是被撕裂了一般,骨头像是碎裂了一般。
他开始疯狂的想要寻找到季宵焕。
这个时候况穆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了。
况穆愣了一下,连忙接起了手机,双手将手机贴在了耳朵上。
“喂,况穆啊。”电话那边响起了秦米的声音,她清亮的嗓音继续说道:“你今天走的急,书包没有拿,里面还有你的作业,我帮你拿了,你看你明天什么时候方便,我把书包送给你。”
电话里秦米的话在况穆的耳朵里是一片嗡声,他什么都听不清。
况穆粗喘了连口气,捂着眼睛,哭着对着电话那边喊了一声。
“哥.......”
“.......”
“哥,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啊........”
“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家.......”
况穆说着说着声音就带上了哭腔。
秦米沉默了一下,轻声的问:“况穆,你是不是喝醉了?你现在在哪啊?”
“我在......我在我们的小时候的秘密基地,你过来找我好不好........”
“秘密基地在哪?”
“就在那个......那个楼顶上,你不记得了吗.......”
“你在楼顶上?”秦米这样一听立刻吓得高呼了起来,她的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几层的楼顶上啊?!你和谁在一起呢?!”
“.......我。”
“只有你?”
“恩......”
“你到底在哪啊?地址!”
“.......”况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朝楼下看了一眼,他委委屈屈的说:“我们小时候一起来画画的,你不记得了吗.......”
“况穆你在那里呆着别动啊,可千万别想不开,我现在就去找你,不对我现在就去找季宵焕!你千万别动,听见没有!”
秦米说完就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
今天是刘汉文的生日。
他邀请自己的一群朋友去自己家里新开的一家酒吧吃饭喝酒。
现在已经是晚上快八点。
大家都已经喝的有些多了,而季宵焕最近经历了变故,心情也不怎么好。
今天喝酒的时候他也连喝了好几杯威士忌。
现在季宵焕也有些微醉了。
他靠在椅背上,右手放在桌子上,修长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转着放着冰块的酒杯,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烟。
这般深沉慵懒的模样引得酒吧里的女人频频侧目,甚至又好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过来搭讪,都直接被刘汉文给打发走了。
刘汉文也点了一支烟,很贴心的坐在了季宵焕的身边,手耷拉在季宵焕的肩头说:“焕哥,我之前就感觉那个小子不对劲,你看你对他那么好,现在他直接将你妈的遗产全部都吞了,真不是个东西!”
“那不是我妈。”季宵焕不动神色的将刘汉文的手拽了下来,又皱着眉头说:“以后别再提这件事情。”
刘汉文有些不甘心,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什么。
这时候季宵焕的手机响了。
季宵焕眯眼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有些讶异,他挑了挑眉接起了电话。
“喂。”
还没有等季宵焕的喂说完,那边就想起了秦米焦急的大嗓门。
“季宵焕,秘密基地在哪啊?!”
“什么秘密基地?”季宵焕被吵的眉头一皱,抬起手弹了弹烟灰。
“就是你和况穆什么画画的地方,秘密基地!”
季宵焕听见秦米这样说,手上弹烟灰的动作愣了一下,他直起了身子:“你问这个地方做什么?”
“况穆!是况穆!”秦米尖叫了起来:“况穆他在那里!他喝醉了,要跳楼!”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我突然感觉我很对不起,庞全,刘汉文,季宵焕,这三位朋友。
自从况穆来了以后,他们三个人就没有能够成功过完过一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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