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风有点大,季宵焕快步的走到了他的身前,吹得发丝飞扬。
然后季宵焕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到了况穆的肩膀上,说:“外面冷,你穿的少,别冻着。”
况穆低着头一动不动的任由季宵焕给他穿衣服,再看着季宵焕弯下腰将他身上的拉链给拉好。
这件外套是一件高领的休闲装。
季宵焕一直将拉链拉到了况穆的下巴处,况穆也就微仰起了下巴。
做完这一切,季宵焕低头看着况穆眼睫微垂的小脸。
他还是那么乖,和以前一样的乖。
但是这要是在以前,季宵焕给况穆穿衣服的时候,他会不老实的抱着季宵焕的脖颈,然后用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不停歇的望着季宵焕,里面充斥着能将季宵焕给埋没的爱意。
而现在况穆却垂着眼睛,不愿意抬头看季宵焕一眼。
季宵焕叹了口气,抬起手将况穆抱进了怀里。
“月儿,你是不是在怪我.......”季宵焕嗓音很低的说。
况穆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僵硬的厉害就像一个木板一样,没过两秒他的身子甚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季宵焕感觉到了况穆身上的不对劲,立刻的松开了抱着况穆的手。
他垂下头想要看看况穆的情况。
可是况穆却推开了他,转过身快步的走了。
况穆的脚步很快,就像个小兔子一样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季宵焕的眼前。
季宵焕双手插在衣兜里,望着况穆消失的方向,从衣兜里拿出了一盒烟,一直将那一只烟吸完,他才转身走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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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穆一个人走到会议室的那栋楼里,刚走到了一楼他就快步的跑进了洗手间,撑着洗手池,将刚刚吃的东西七零八落的全部都吐了。
他实在是不舒服,吐的眼睛通红,喘气不匀。
还好这个楼平时很少有学生来,没人会看见他这番狼狈的样子。
况穆又是吐又是咳嗽,大概过了小二十分钟才好了一些。
况穆缓缓的直起身子,用凉水狠狠的扑到了脸上。
他抬起头望着镜子里那个满眼通红的人,竟然想不起来他上一次这样是什么时候了。
近几年况穆都将自己很好的包装了起来,他从来不外露自己的伤痕,也从来不允许自己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因为他知道他一旦情绪失控,那就是如同放出了洪水猛兽一般,天地扑灭,怎么都止不住。
可是现在季宵焕回来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撩拨他.......
况穆低下头沉沉的吸了一口气,从衣兜里拿出来那瓶镇定剂,就着季宵焕给他买的热牛奶咽下去了两片。
然后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将脸上狼狈的水迹不留痕迹的全部都擦掉。
这才转过身走出了洗手间,朝会议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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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季宵焕似乎也意识到不能把况穆逼得太紧。
他不再堵着况穆,每天的见面也都是在上课的时候。
只不过每次oscar在课上提问的时候,季宵焕也渐渐开始举手,见到况穆的时候也是一口一个的小况老师的喊着。
况穆从来都是不冷不淡的看着这两个人,他从来从不叫他们回答问题,像是故意的无视这两个人。
就连况穆在走廊碰见了季宵焕,季宵焕学着其他的学生一样,给况穆打招呼,叫:“况老师,早上好。”
况穆给所有的同学都点头,唯独一到季宵焕况穆直接转过身就走了,就是不想说话。
而且这些天同学们发现况穆上课的时候,身上的气质比之前更冷了。
之前他最起码有的时候还会在讨论的时间下去辅导一下,现在的况穆是像是定在了讲台上一样,不肯下来了。
这天早上况穆拿着教案照例来上课,正好碰到了迎面走来的季宵焕还有oscar。
两个人显然是才吃完早饭一起来的,oscar的手里面还拿着一杯豆浆,嘴上嘀嘀咕咕的在说着:“这个东西叫什么?下次还去喝。”
季宵焕和他说了两步,看见了况穆后就没理他了,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况穆。
况穆今天穿着一件暖棕的大衣,看起来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只是目光冷冷的看着季宵焕。
季宵焕两步上前,想要给况穆打声招呼。
谁知道况穆还没等他开口,转过身就进了教室。
季宵焕站在原地,挑了挑眉毛。
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两次之后,季宵焕终于意识到况穆就是不想和他说话的这个事实。
于是上课的时候季宵焕就开始有各种的问题了。
上课开始了,况穆冷着一张小脸站在台上讲课,如同往常一样点开了ppt,刚刚还没有讲两页。
季宵焕哗啦一声举起了手,笑着说:“况老师,我有个问题。”
况穆正在讲课的手一顿,抬头望着台下的季宵焕,又扫了一眼其他的人,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无视季宵焕的手,于是沉着声音问:“什么问题?”
“我想问一下这个案例中男生的行为,从经济犯罪的角度看还有从刑事犯罪的角度看分别有什么区别?”
况穆将ppt又往前翻了一页,把季宵焕的问题回答了一边,然后他看着季宵焕,声音冷冷的说:“这个问题我刚刚讲过。”
“哦,好。”季宵焕低下头开始记笔记了。
况穆继续往后面讲,过了没五分钟季宵焕又举起了手。
“况老师,我想问一下,这个结论如果联系破窗理论是不是可以用同样的道理解释?”
况穆吸了口气,解答了季宵焕的问题之后,他说:“这个问题我们要到研二才会讲到,你现在问的有些早。”
季宵焕看着况穆气鼓鼓的小脸笑了,单手撑着头,冲况穆笑了笑说:“知道了,况老师。”
这件事还没有过去十分钟,季宵焕又来问题了。
“况老师,我想问一下这个案例是不是能叫最优犯罪?”
况穆迫不得已又停下了讲课的声音。
他手里捏着ppt的遥控器,气的小脸都红扑扑的,瞪着季宵焕。
这下全班的人都稀奇了,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况穆的脸上有第二种表情过,今天这个新来的交换生,不光胆子大,还居然能给况老师惹生气了。
况穆吸了一口气,压着嗓子把季宵焕问的问题给解答了。
季宵焕就是故意的......
他要么是问的很难的问题,要么就是装没听清问况穆刚刚讲过的问题。
况穆被气的手脚都烫呼呼的。
于是他后半节课全程都盯着季宵焕,眼看着季宵焕的手又要举起来了,他立刻红着眼睛瞪了过去。
季宵焕一看况穆红红的眼睛,又缓缓的把手给放下了,看着他的况老师眼睛弯弯的笑了笑。
况穆这才气呼呼把眼睛给转开了。
季宵焕就手撑着头,手里转着一支笔,半眯着眼睛看着况穆在台上的模样。
他觉得现在的况穆才像十七八岁的模样,不再死气沉沉的,永远都是一副木然的表情。
现在的他会气呼呼的瞪着季宵焕,也会气的语速加快。
这样的况穆看起来生动了许多,就像是一副黑白的画,开始慢慢的绘上了彩色。
季宵焕觉得这个方法还不错,最起码这样况穆不能再无视他了。
于是等到第二天,况穆来上课的时候,季宵焕又举起了手。
况穆瞪着他,耐着性子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等到过了一会,季宵焕笑着举起手要问第二个问题时,旁边的易光抬手啪叽一声把季宵焕的手给按了回去。
季宵焕愣了一下,回头看着易光。
却看见易光一手按着季宵焕的手胳膊,一脸愤恨的咬着牙,看着他说:“你老是欺负我们小况老师干什么?”
“.......”
易光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门也不小,正好整个班的学生都看了过来,也包括站在讲台上的况穆。
一下子这两个人就成了全班的焦点。
虽然季宵焕长得很帅,易光也曾经和朋友一起讨论过他,但是经过季宵焕这两天总是欺负他们的况老师,季宵焕现在在易光的心中已经被打上了“人模狗样”的标签。
“你是不是看我们小况老师好欺负,你就欺负他?”易光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似乎还不解气,又补了一句:“那么大的人了,你幼不幼稚啊!真烦人你!”
说完这句话,季宵焕还没有反应过来,坐在季宵焕旁边的oscar哄的就笑开了。
“啊哈哈哈哈哈,她说你烦人季宵焕!哈哈哈哈哈,终于有人说了我不敢说的了!”
周围的人也都跟笑了起来,一时间课堂上笑声一片。
季宵焕转过头看见况穆站在讲台上,他低下头在整理教案,似乎是没什么反应,但是从他露出的嘴角来看,他也在笑。
大教室里的窗户开得很大,外面的阳光成方形的照进了半间教室,也照到了况穆的身上,像是融化了况穆身上陈年的冰雪。
这是这么久以来,季宵焕第一次见到他的弟弟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求生欲很强插个话,况穆并不算一个真正意义是的老师,他只是个替导师代课的学生,并且在季宵焕当交换生的这一段时间,他和况穆感情不会有什么实质性进展,不过这个过程很快的,季宵焕也就当两个月的交换生,唰就过了
并且季宵焕并没有犯罪,是被人陷害,他是个良好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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