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抿着唇,死死的盯着刘香香,她就这么不给他这个相公面子吗?不就是跪一下吗?怎么就那么矫情,再说,那是他们的长辈,是外祖母,被罚跪又不是跪不得,居然听秦氏的话,人家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怎么没见她听他的话,一点都没有身为妻子的自觉,看不到他这个相公要去扶她吗,她就正眼也不看他一眼就跟着秦氏走了,还有秦氏,真是没有体统,人家夫妻之间的事,要让她一个外人插手?
晏昭阴暗的想着,脸上却一片惊慌,他不想如此想的,他,他……到底怎么了?
晏昭心慌的挪到凳子旁坐下,他想要刘香香到他身边来,可刘香香不看他,他怎么都开不了口。
安乐伯老夫人气的脸色青白,哆嗦着唇,这个小贱人,这是在诛心啊,挑拨离间的光明正大,她一个老婆子都懂的道理,女婿不会不懂吧,可回头看去,安乐伯老夫人失望了,最近两年,女婿愈发爬的高,当年他们更是没有给一点帮助,她紧张,慌张,本以为当年的乡下毛头小子就算有本事,可也翻不了他们安乐伯府五指山,可事实变化就是如此大,她真后悔当年为什么不帮一点,就是一点,他们也不至于理不直气不壮,她有预感,这次过后,即使不会断了联系,也会疏远他们。
都怪秦氏那小贱人,真真是祸害啊,本以为乡下人见识浅薄,上不得台面,可这秦氏是怎么回事,如此回倒腾,她那大外孙女就间接的折在她手里,她好恨。
“老三,你就看着秦氏如此放肆吗?”广氏本就刚流产,又因为胎儿过大,导致伤了身子以后无法怀孕,现在又因为这事执意要先报仇,强撑着不睡,就是呵斥晏书时狠狠的声音,也变的无力。
“夫人,您刚流产,身体重要,还是别操心这事了有老夫人您的亲娘盯着父亲,保证会给您报仇的,相公他昨夜受了凉,胖子红肿,说不出话来,您见谅!”
别想找晏书,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广氏想要做什么,不就是想让晏书这新科状元担个不孝,不明是非,纵容妻子顶撞长辈的罪名吗?长的丑,想的挺美。
“父亲,您就劝劝夫人吧,让她多休息,让她一定要相信父亲您,您们可是夫妻啊,您也帮儿媳说个好话,相公过两天就要走马上任了,可得保护上嗓子,儿媳也不是故意要站在前头的。”
秦书画这么一说,晏尚书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广氏这是不相信他呢,就连出事,都是先把她母亲叫来后不知道多久,才通知的他,他三个儿子,就这么一个有出息的,让他长脸的,可这恶毒的女人却想着毁了他儿子。
晏尚书把警惕提到了最高,他小时候没有经历过内宅之争,长大了有老夫人把控,最多也就三个女人,怎么会知道女人之间言语交锋,言语杀,人不见血呢,晏尚书隐晦的看了秦书画一眼,到底是女人了解女人,想的也多,这样的秦氏,宣平候府的楚倩真的有办法,不会进门后自己不得翻身吧?算了,反正到时候不管如何,受益的都是他尚书府。
广氏母女俩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怎么就招惹了秦书画这个煞星,什么话但她嘴里,就能重新排列顺序,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
秦书画真想告诉她们句话是叫‘大意失荆州’。
“夫人还是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本官会处理,岳母不放心夫人,可以在内室照看,尚书府不大,岳母留下照顾夫人几天还是有地方住的。”这话就有点意思了,广氏一脸怨恨,安乐伯老夫人却脸色一白,她想用女儿之间的母女情,牢牢的绑住晏清河这个女婿,毕竟他们家只是一个空壳子安乐伯,可比不上尚书的实权,这意思,她宅斗一辈子,听的看的做的,怎么会不明白晏尚书是什么意思,放心不下女儿可以在内室待着照顾,就别掺和他处理家事,自然也别想着留宿尚书府。
龚氏讶异的上下打量了一遍秦书画,这哪里是乡下人该有的模样这个女子,还真是把几个模样拿捏适当,比她身份高的,她不怯场,不卑不亢却进退有度,正式场合那正头夫人的端庄娴熟优雅秀丽,谁不赞一声好,而对着她最亲近之人是的温柔小意娇俏灵动让人看了心头放松,对着对她抱有敌意的人时,那是要不嗤之以鼻要不口齿伶俐直接回怼,真不知道如此有趣的姑娘是谁教养的,她多么希望女儿也能如此不吃亏。
龚氏羡慕,她的女儿就是太听话了,即使心中不愿嘴里也不会去反对,去说不。
“老身先陪陪我儿,再一个就是想知道结果,女婿自去处理就是。”安乐伯老夫人没有了刚来的盛气凌人,可任谁被不欢迎,心中也不会好受,僵硬着话语说道,之后不在看任何人,只拉着广氏的手安慰,广氏紧紧的捏着她娘的手,她想做点什么,可她身体虚弱,只能躺在床上怨恨,怨恨所有人,怨恨晏尚书的无动于衷,嘴里说着伤心,可一点都不作为,怨恨刘香香的任劳任怨,大夫说了,她孕期吃的太好,导致胎儿过大,这是流产了,如果不是,到时生产,十之八九,会一尸两命,如果刘香香不会那么听从她的话,她就不会伤了身子,还好,刘香香她没怀孕,她本想着晏昭考取功名,到时以无子休了刘香香,去取高门大户的小姐,那才是配的上晏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