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死狗,刺猬!”
刀疤上前一左一右地揽住望着不远处空地发呆的两人,和其他人挨个打了招呼:“你们在这儿看什么。这破地方都看了一年多了,上面有几棵树你们还能不知道?”
自从成为罪魁祸首引得其他人争先上当后,奎狼在别人口中就痛失了自己的名字。他最先叫出的这个外号,已经广为流传。
奎狼拉下刀疤的手,恶狠狠地甩开:“我叫奎狼,不认识字我可以教你。”
刺猬倒是顺势往刀疤那边一靠,惆怅道:“元帅的人又出去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死狗,老刀,我觉得自己得了病,一种只有飞在宇宙里才能治好的病。”
“我他妈叫奎狼!”奎狼给了刺猬的后脑勺一下,被对方躲了过去,“元帅还尊称我一声‘奎狼’呢,你们什么身份也敢违背元帅的意思。”
“元帅还尊称我一声‘刀疤’呢,我骄傲了吗?”
刀疤翻了个白眼敷衍两句,又说起自己来的目的:“明天没事干,今晚上去我那儿喝酒?”
刺猬强调:“我说,我得病了,非常严重的那种!元帅会不会给我治病?”
奎狼和刀疤话都不停,一起无视了他和其他人约时间。刺猬还在叽叽喳喳,念叨着想出去看一看,实在不行和元帅说一下,让他替自己的手下们开飞船去前三个区完成任务也行。
最后还是奎狼受不了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有这时间做梦,还不如想想死后用什么花样的骨灰盒,这个元帅绝对能满足你的要求。”
刺猬表情一滞,脸垮了下来:“我早都想好了啊,用黑色描金边的,看起来就很豪华。要是正版的太贵,星网九块九包邮的也行。这不是全都想好了,才有空做梦嘛。”
奎狼和刀疤对视一眼,沉默了下来。
松开手,奎狼嘴角抽动一下,想笑却笑不出来,最后只能抿抿唇:“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傻逼呢。”
刺猬白眼一翻,扯下奎狼的手,道:“你才傻逼。老子又不是心理变态觉得星盗是个伟大的事业,不会招人恨。能在元帅手下活一年,就已经够我和别人吹牛逼了,不过可惜啊,老子能炫耀的对象,全他娘的在这个星球上。”
说不了两句,脏话不离口的刺猬就露了原形。
“可不管我什么时候死,妨碍我做梦想出去转一圈吗?”
“知道就好。”刀疤去拍刺猬的后脑勺,“就是麻烦你下次做梦的时候,自己在家里偷偷做,不要到处宣传,听着烦死了!”
看着两个追着互殴跑远的两人,奎狼扯了一下嘴角。
一年了,这幅欢快的景象在他们这群人里,也算是屈指可数。
这一年对星盗们来说是天翻地覆的一年,奎狼这些头领从掌管一家星盗团的老大,变成了空有名号,和自己小弟差不多的工具人。自从错失了第一次从穆斐手里的跑路机会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了后路。
现在这片宇宙上的星盗团,不说那些不成气候的,除了踏雪还好好的立在那里,其余的地方已经全都成为了穆斐的天下。
实际上,在认识到了穆斐的能力后,他们就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反正早晚都躲不过被抓的命,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10号星球,也不用担心碰上寄生虫族。
奎狼他们审时度势,早已经认命。不过在看到每次从居民星回来的飞船上,不断减少的人数后,他们在穆斐面前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来时,轻松的表情与语调,每次遇见穆斐时也老老实实地称呼一声“元帅”,收起嬉皮笑脸全都沉默严肃了不少。
“邻居”们有了如此大的改变,向丘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从来都没有在意。
他们身上虽然背负了帝国定下的罪名,但那些全都是虫族的阴谋,他们本身是清白的。他们曾经是军人,即使现在被削去了职位可他们心中始终没有忘记,他们的责任就是保家卫国。
而星盗们,或许他们中有被逼无奈才成为星盗的人,但是当他们把屠刀对准普通人的时候,他们将永远是罪犯,不可能洗白。
他们从来就不是一类人。
奎狼他们愿意帮穆斐做事,踏雪愿意与穆斐合作提供便利,在向丘等人眼中,只是代表他们还有良知,并不代表他们是好人。
与星盗们生活在同一颗星球上,不管是穆斐还是向丘他们,从来没有产生过和星盗成为朋友的想法,他们一直是非常明确的俘虏与被俘虏关系。上下级?那是对还没有归拢的第三军团的人来说。
他们有这时间去关心星盗们的心理健康,还不如去实验室门口蹲一蹲,看看今天的实验有什么进展。
“元帅!”
突然,实验室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一个剃着寸头的女人高举着一瓶绿色液体,撞翻蹲在门口的向丘几人,一头冲进了穆斐的会议室。
“啪!”
女人把手往桌子上一拍,双目赤红大声喊道:“我们研究出来了,可以量产了!”
一句话说完,她就直愣愣地往地上栽倒而去,闭上眼睛之前还不忘攥紧手里的药瓶。随后赶来的向丘赶紧上前把人托住,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睡着了。”
向丘摸摸女人的脉搏,确认人没有事只是睡着了之后,接着就用一种火热的眼神看向她手中的那瓶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