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室内,透过明亮的月光可以隐约看到里面半旧的木床上,放着一张摆了酒肉的小桌,酒菜未动,两双筷子却凌乱地掉在桌边。它们的主人,也如同它们一样七扭八歪地躺在地上,仔细看去,两人的身上还捆着手指粗的麻绳。
夜色还浓,屋内没有点灯,两人身前一个在月下衬托的格外巍峨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屹立不动。
突然,安静的室内突兀地发出一声低吟。
老五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先感觉到了后脑勺上的疼痛。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摸,一动,发现自己被捆了个结实。记忆及时归拢,他抬头往前看向端坐在凳子上,因为背光看不清面容的精瘦男人。
今晚他和大刘有任务,所以就奢侈一把去买了酒肉,打算回家先吃饱喝足再去干活儿。没成想他们刚往床上一坐,卧室的门就被人悄无声息的从外面打开,再然后,挨了一棍子的他就不省人事了。
“你是什么人?”
刚问完,老五就立马转变了语气,谄媚道:“这位兄台,咱们有话好好说,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什么面子里子,他就没有那么些东西,活命才是他要遵守的第一原则。
那人不答。
大刘醒了过来,观察了一番目前的情况后老实闭嘴,一句话没敢多说。在沉默的氛围里,老五心中越发的忐忑。
他坏事干的没数,有来寻仇的再正常不过。如果来人愿意在他身上发泄一下愤怒还好,他最怕的,就是这种一点废话也不肯多说,冷静到让人窒息的仇家。冷汗直流,他正猜测着这人的来意时,对方开口了。
“你们今晚给洪济办的是什么差事?”
老五懵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大刘及时答:“他让我们去绑架一个人,岁安堂的大夫穆斐。”
“只是绑架?”男人冷哼一下,阴恻恻道:“我要具体的原因,要不然……”
话音未落,他就反手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冰凉的刀锋在月下的反光几乎要晃瞎老五和大刘的眼睛。
“想死得的痛快还是想用自己的肉下酒,你们应该不需要时间考虑吧。”
老五和大刘连忙摇头,叠声讨饶,一五一十地把之前洪济让他们杀穆斐砸岁安堂,见穆斐没死再次绑架去洪府的事抖了出来。
他们以为这人是为了替穆斐报仇,忙不迭又说了许多对穆斐道歉的话。
“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为什么要杀穆斐我们是真的不清楚。”
“对啊对啊,洪济只让我们俩帮他收拾个人什么的,别的我们什么都接触不到啊,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们没有对穆斐怎么样的份上绕过我们吧。”
笑话,眼看注定活不成了,他们还有什么必要给洪济保守秘密?忠心在那人身上的杀意面前,一文不值。
男人,也就是孔和听完后并不理会老五的求饶。
实际上,穆斐怎么样他根本不在乎,陌生人而已,今晚去提醒过对方小心洪济已经是为他利用他给出的谢礼了。而且穆斐身边有厉害的人保护,他提醒过后对方只要不主动送死,性命基本可以无忧。
他关心的是老五和大刘两人,在洪济身前的地位。现在听了两人的话,结合之前看到的他们从洪府出来的场景,他道:“我要洪济家完整的地形图。”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