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岩做饭很垃圾。
垃圾到什么程度呢?天津著名的狗不理包子,是真狗不理吗?不是。
狗不理是指老板生意兴隆,忙到没时间待客,客人就笑称他是狗子卖包子,不理人。
霍岩相反。
他做饭话多。文澜得在吧台前陪着他,随时给他答疑解惑。
一开始设计这间厨房,的确为了在做饭的同时能和家人沟通,可文澜第一次发现,这“沟通”太累人。
要不是他外貌优秀,有着“色”,文澜才懒得受折磨。
霍岩知道自己做饭是短板,脾气很好,随便她骂,骂完还继续诚恳地请教文大厨,把自己姿态放很低。
文澜很受用,教他做好一份蛋炒饭,“其他的你也不会。”
饭是两人出门前烧上的,回来快九点,和蛋炒一炒,一份夜宵就好了。
“你表哥对蛋炒饭情有独钟,下次他来,让他尝尝我手艺。”
听他这样说,文澜笑得喷饭。
霍岩连忙拿纸巾给她捂住嘴。
她自己放下筷子,用手捂纸巾,一边笑得打鸣,“求求你谦虚点吧,做饭是你人生不可逾越短板,别成一次就以为可以大宴天下。”
“鼓励一下掉你肉?”他用手指捏她脸颊。
文澜仍然笑,一边塞饭,他捏时,将她嘴里的饭捏到位置移动,他笑了,乐此不疲,文澜嫌他烦,可并不摆脱他,也不停止进食。
她还有余力说话,“鉴于你第一次做饭,再难吃我都给好评,再难吃我也全部吃掉,这是我对你的爱。”
“那希望这顿饭真的很难吃,这样你的爱重于泰山。”
“好啊!”她佯装生气,“为了我的爱,你自私到要让我难以下咽,我越痛地吃,你越开心——那我不开心了!”
她这样子就是打情骂俏,就是撒娇。
霍岩非但不烦,还觉得她更加可爱,在吧台前盯着她吃,一粒都不准剩,光盘行动。
晚上睡觉前,文澜吃撑得小腹圆,在床上难免又闹。
霍岩就一直笑,和她像小孩子一样在被窝里躲猫猫。
给她消食。
他后来还跟她讲人类学,讲男女关系,讲到文澜由兴致高昂到渐渐入睡。
他们搂着睡,侧躺地面对面,手脚缠在一起。
至天明。
这一次的做饭经历,让霍岩后来有了再一次发挥空间。
那天,两人恩爱完毕,文澜嚷着饿,她是十分喜欢烹饪的人,并不希望自己老公有多高超的厨艺,那反而影响她发挥,所以平时并不让他做饭,但双人运动后,慵懒又酥麻,躺着不愿意动,指挥他去做蛋炒饭。
霍岩脾气超好,情·事过后的眼眸和嗓音很迷人,那眼眸湿亮、赞扬地看她,嗓音低沙,“刚才表现很好,老公这就给你做。”
他只有在时才自称老公。
文澜点点头,没应声。
他似乎等了一会儿,只瞧到她水润期待的眸,并无其他,就暗了下眸光,无奈地裹起晨袍到厨房。
夜深人静,屋子空荡到可怕。
霍岩做饭速度很快,并不在意好不好吃,讲得过去就行,不是他不愿意研究,而是不喜欢一个人的厨房,这种落针可闻环境下,他就算研究也做不出美妙滋味。
将炒好的蛋炒饭端进房间,预期中那人的热闹并未来临。
卧室其他地方黑暗,只有床头位置,灯光形成一个半圆。
半圆的光线照着她敞开胸口睡着的样子。
长发铺满枕头,睡脸安静,肌肤如玉。
霍岩在床边看了她几分钟,她还是安静,他伸手理好她敞开的睡衣,爱不释手握了两下,失笑着离去。
他一个人到了客厅,坐在茶几前,将自己的成果干掉。
微弱的灯光照着他晨袍缎面如水一般的质感,和他面无表情的脸。
将空盘放回桌面。
霍岩靠回沙发。
忽然,寂静空间传来拖鞋踩来的懒洋洋声。
霍岩诧异回头。
橙黄过道内,站着正在揉眼睛的她,她揉好眼,视线锁定他,忽然问,“……我饭呢?”
我饭呢?
她饭呢?
她睡得七荤八素竟然还没忘记炒饭,并且爬起来跟他要?
霍岩表情一下如遭雷击,惊心动魄地伸手遮口,眼神跌跌撞撞晃向桌面的空盘。
他神情过于丰富,文澜一下懵了,然后就顺着他视线看到吃得空空如也的盘子。
她不可思议,她震惊,她这么信赖他,这么努力在床上配合他,只要他做一份事后饭而已,他竟然吃光光——
文澜嘴巴一咧,差点哭出来,女人在爱爱过后都很脆弱,如果没有被照顾到柔弱的心理就会对夫妻关系以至于世界运转规律产生质疑——
她受好大伤!
霍岩过来哄她,文澜不依,在他怀里闹,好好的夜晚就被他搞砸了,都是他的错,她委屈的表情如是写着。
霍岩倏地打横将她抱起,低头没命的亲她,用那张还带着蛋炒饭香味的嘴,文澜尝到他味道,气得更凶了,他却径直将她抱往卧室,一路亲个没完。
文澜狂暴地踢腿,试图让他的这趟旅途失败,可无论怎么踢、怎么挣,她还是被男人抱到床上。
“吃我。”他用那条尝过蛋炒饭的舌搅她口腔内壁。
毫无悔改之意。
文澜咬他,可他太灵活,手也厉害,三两下揉得她纵情丧志。
在即将结合的前一秒,一切蓄势待发,她内心乖戾想着,他怎么就知道,她饿得不是蛋炒饭,而是他呢?
“吃我……”他了如指掌凶猛推进。
夜漫长。
……
“最近过得怎么样,看起来不错!”
海市的秋天只有短短两个月,第一个月就是初秋加深秋,大概十一月开始落雪。
一旦进入冬季,海市将进入漫长的冰冻期,游人罕至,海市将彻底成为海市人的海市。
自建城以来,海市夏天都是各地达官贵人消夏的天堂,荣德路的万国建筑也依托于夏天的美妙而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