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哲修这次回来的很快,常辉霖的视线连接也并不是时刻连上的,这就导致了他们没能及时离开,被迫躲在了玫瑰园中。
怪物的嗅觉很敏锐,一味的躲藏绝不是办法。
玫瑰花从的高度并不高,再加上中原哲修越来越接近他们的藏身之处,他们再躲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常辉霖和费奥多尔对视了一眼,率先走了出去,正面对上了怪物。
自上次见过一面,这次见面时,常辉霖才发现它脸上彻底敞开的裂口并没有收起,似乎每一次的异变都是不可逆的,也正是这些异变,让原本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如今的怪物。
怪物似乎愣住了,它看着常辉霖,再低头看看怀里刚采的花,一时间没有动作。
常辉霖自然看见了它的玫瑰花。
尽管脸上那道咧到耳根的口子鲜明了不少,中原哲修的脸并没有太大的异变,青年一身看不清颜色的东西被玫瑰花从掩盖,只露出半个胸膛和头颅,风吹过碎发,不改模样。
常辉霖决定在进行一次交流:
“中原君,你能明白我在喊谁吗?”
怪物脸上依旧是没有表情,它慢慢靠近常辉霖,嘴角的裂口威胁似的张开,有嘶吼声从嗓子里传出来。
没得谈了。
常辉霖手腕翻转,一把木刀从背后拿出。
木刀并没有多锋利,充其量是个木条,只不过经过了简单的打磨,只要力气够大,就足以伤人。
他率先冲了出去,在接近怪物的时候膝盖下弯,重心下移,整个人从它的旁边滑了过去,木刀击出,却没有砍到实体。
怪物已经退后数十步,身后的玫瑰花被挤成一团,花瓣被过快的速度所带起的气流出起,它猛地冲过来,双手举起成拳,抡向常辉霖。
常辉霖反应极快,左翻避开,右手不可避免地被地上凌乱的玫瑰花枝刮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原来的地方已经是个大坑,但凡他再慢一点,就变成肉.泥了。
心脏再急促跳动,疼痛感席卷全身,常辉霖轻呼一口气,抑住上翻的气血,后翻远离,摆开姿势,以防怪物的再次袭击。
中原哲修变的更强了。
或者说,他更接近“它”了。
怪物却再次宕机了,它盯着满地的玫瑰花狼藉,突然发出悲鸣,呆呆地坐下来,把倒下的花枝扶正,可是拦腰断掉的花倒了就是倒了,再也扶不正了。
常辉霖一点点后退,见怪物没有反应,立刻加快了速度,经过方形建筑时莫名一怔,意识像是脱离了躯体,恍然间,视网膜上突然出现了无数苍白的,浓黑的,颜色极纯极艳的漩涡,但也只是一瞬。
脱离状态以后,他一个踉跄,脱力地扶住建筑。
无数的人,无数的声音,无数的影象在脑子里吵闹。
吵的他头疼异常。
血线从唇瓣滑下,他却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扶在建筑上的手苍白,攥紧的手指之间鲜血溢下,那些血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顺着深槽缓缓流动,甚至在出血量不够时,自动从那只手的伤口处向外汲取血液。
光芒绽起,稍纵即逝。
常辉霖咬破舌尖,强自从猛然爆开的高强信息流中回过神,他收回手,恰好此时,建筑的血槽也已浅浅地覆上一层红色,大地深处隐约有齿轮运作的声音传出,方形建筑旋转打开,一片金色的羽毛静静地漂浮在红色的浅光中。
[金属羽毛!]
常辉霖伸手抓过,他瞳孔一缩,就在他拿下羽毛的下一秒,整个玫瑰园,目之所及全部凋谢,,春色满园顷刻间成了寂寥的枯黄一片。
他不做停留,朝着出口的地方提速而去,结果出来了没两秒,一声嘶吼从身后传来,他连忙转身抵挡,木刀堪堪卡在怪物大张的獠牙之间,整个人被碰倒在地。
常辉霖闷哼一声,被撞的头昏眼花,木刀没多久就死于非命,咔擦一声碎成两半,他制住怪物的额头,勉强没让它咬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