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偏移幅度与高低之间,铃铛与酒杯碰撞,发出不同音阶的节奏感。

那个世纪的音律,在这葡萄酒与少女带过的铃铛碰撞中正式宣告开始。

耶沙接过毕达哥拉斯手中的葡萄酒,用手腕处垂下来的衣衫遮住酒杯,随即一饮而尽。

铃铛落在杯底,耶沙将酒杯递给毕达哥拉斯道:“送给你。”

耶沙离去的背影渐远,直至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下。

毕达哥拉斯举起酒杯。

阳光透过陶立克式圆柱的缝隙,几缕阳光斑驳的刻在酒杯边缘。

少女的芳香与葡萄酒的香甜铸成了浪漫。

毕达哥拉斯侧目对亚达道:“教规第一条,掉落的东西,是不可以被捡起来的。”

亚达慌忙的从身上拿出自己的小本本,他们的教派还没有教规,这就是毕达哥拉斯亲口说出的第一条教规。

耶沙离开后独自回到了荒原之上,她的城堡屹立在远处。

黄昏之时的城堡里早已经灯火通明。

耶沙推开门,只听见里面发出了窸窸窣窣的摩擦声,紧接着又是一股叮咚的敲击声。

粗犷,熟悉。

城堡的正中央,白发苍苍的老人披着白色长袍坐在火焰旁。

他的双手已经落满了灰尘,无数白色的瓷石被凿成碎片落在四周。

耶沙停在门口,冷眼望着眼前的场景。

在正中央她的画像下,摆放着无数个与她长相,身形,甚至连衣衫都相同的雕像。

“你又在做耶沙?”

耶沙明白自己的名性不过是称呼,耶沙并不是她独有的。

老头正在雕刻少女的头部,听她说话间,将眉毛雕刻歪了。

只听见“砰”的一声,老头将精心雕刻的少女头颅敲碎成一片烂泥。

老头站起来,望向耶沙,瞬间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

“是啊。”老头踱步到耶沙身旁,用爬满皱纹的双手抚上耶沙的脸庞,眉毛,鼻尖,嘴巴,脖领,锁骨。

“你真是我创造的最完美的东西。”老头看着后面的一堆“耶沙”道:“你看,她们再怎么与你相似,比之于你都是粗制滥造的失败品。”

耶沙站在老头的身后,不动的时候,和这些雕塑简直无二。

“来,耶沙,用你的手抚摸她们试试。”老头的语气多了几分蛊惑。

耶沙向前几步,在这些与她相似,做着她不同动作的雕塑前徘徊,最终随意抚摸着某个雕塑的轮廓。

就在耶沙伸手抚上雕塑的顷刻,雕塑发出了一阵白色的光芒。

在那种接近于神的光芒中,雕塑长出了□□人身。

耶沙看着眼前有了生命的少女,心脏没来由的抽痛。

她下意识的捂着自己胸口,蹙着眉头。

忘了好多年过去了,她似乎从未感受过这种正常的病痛,也没有所谓的生老病死。

老头年轻的时候她就是十八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