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上自会定夺。”
齐国舅公表情怪异:“大人,不如找到,直接灭口了,省得之后多事。”
常平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皮笑肉不笑道:“齐大人,若是公主死了,凭素王的能力,太后和皇上自然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对皇位有什么奢望,可是公主真的死了,那...你有没有想过陈国会如何?第一,会重新让朝廷送个质子,但朝廷上下,符合质子的人选,就剩下太后身边的小公主,小公主和皇上是先帝仅剩的两个皇族血脉,太后必定不舍,第二,陈国若是直接借机发兵,不过是闹个两败俱伤的程度。”
齐国舅公皱起眉:“如此,那你为何非要找到长公主?”
“自然,是想送她回去。”常平抚须温声道:“数年不见,微臣确实是对公主十分想念,不知她此番回京,到底是为何事?”
齐国舅公低下头,叹道:“素王都要被发配了,她回来,不过是物是人非,又有何用?”
出了镇国监,齐国舅公直接去了武院,碰巧遇到蒋言与孙无在交诗,二人同时向他行礼,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又走了几步,突然觉得方才行礼之人有些眼熟,回过头,见到是蒋言,隐隐约约想起了自己这个便宜姑爷。
一年没见,蒋言个子长高了,脸也长开了些,与去年相比,脸上少了些稚气,齐国舅公去年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是秀气,今日一瞧,在那件绯红色官服的衬托下,却是有些阴柔,她洁白的脸蛋与身侧铜色肌肤的孙无形成鲜明对比,她长得好看,这是无需质疑,但天下男儿,哪一个是靠脸吃饭?齐国舅公瞧着她这模样干净整洁,倒也没有丢他齐家的脸,回头“嗯”了一声,对着蒋言:“在武院好好用功,一直就当个文书哪有出息?”
他就是随口一训,蒋言倒是无所畏惧,被训了也就这样,孙无却是有些不自在了,他爹孙谦和蒋言是武院的两位文书,齐国舅公的话无疑是打了他爹的脸,蒋言安慰说:“孙大人为国鞠躬尽瘁,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评价他的英勇为人。”
孙无心生感激,道:“是,你跟着我爹数年,你比常人了解他的为人。”话里,却是有些不自信。
蒋言也没办法,她觉得吧,这种事需要自己想开,就像她一样,只要甘心当条咸鱼,谁来指责她只有咸鱼的命,她都觉得对方在夸她。
孙无的性子与她完全不一样,孙无是直肠子,心里有什么说什么,就是这样,蒋言才愿意与他深交,也是孙无运气好,给秀姑的信没送去一会,花房就被解封了,秀姑又托人带话,说是不生孙无的气了,如今花房解封,让孙无有时间去看看她。
孙无高兴的合不拢嘴,铁心认为是蒋言帮他写信的功劳,非要请蒋言用膳,蒋言推辞了两句,孙无一拍脑袋,道:“是啦,是为兄忘了,要把你屋里的亲戚一同喊上。”
这人一旦想做什么,其他什么也不顾了,响午忙完毕,找他爹要了人,非拉着蒋言就要去邀她的表哥,二人一同回了蒋言的家里,发现门口停了一辆牛车,原来是蒋言的这位“表哥”托人送了家乡特产来,孙无掀开篮子看了几眼,道:“你这些药物,是家种的?看着倒是新鲜。”
“李解表哥”在他面前,瞬间又恢复到了昨夜那懦弱怕事的胆小模样,半曲着背,唯唯诺诺地回道:“回大人,这是草民乡下一些不值钱的药材,都是后山上自己长出来的。”
“哦,那可是宝贵。”孙无笑道:“这位表哥,你也不用怕我,你是我蒋弟的表哥,你喊我一声大人便好,不用行礼。”
“是,大人。”李解还是低着头不敢瞧他,小声道:“草民名唤李解,大人喊草民李解也是抬举草民,万万不可喊表哥。”
蒋言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在我面前那般嚣张,怎地见到其他人这般怕死?
孙无倒也不在意,说是自己做东,要请她们表兄弟吃酒,李解昨夜就提过此事,当然不会拒绝,蒋言无奈,跟着她们二人来到了京城最豪华的“如风客栈”,客栈人多,挪不出来包厢,孙无面子挂不住,亲自去找客栈老板了,蒋言在大堂四处打量,李解突然靠了过来,在她耳边悄声问道:“蒋大人,这便是往北走一段路,离你家不远的客栈?听说银两多?”
蒋言豁然想起自己与这女子头一次见面,就是劝她来这家客栈抢劫,还真是天理好循环,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