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蒋大娘又安排她们二人一起睡,蒋言想起昨晚李解抱着她的事就心有余悸,不太愿意:“娘,你和她睡吧,她晚上要起夜,我照顾不好。”
蒋大娘奇道:“你们都是夫妻了,还有哪里不能瞧了?”
蒋言扭扭捏捏道:“我哪里伺候过人?哎呦,我不管了,我去你屋里睡。”
李解弯了下嘴角,在笑,又像在嘲讽:“蒋大人这是害羞了?”
蒋言不吃激将法,想起昨夜,心里又窘又羞,表面一本正经道:“我晚上要复习连漪姑娘的诗词,睡在我娘屋里刚好。”
蒋大娘瞧瞧李解,又瞧瞧蒋言,横竖是看不出来她们二人哪里闹了别扭,想着她们身上都有伤,也不坚持了。
夜深人静,屋内炭火旺盛,蒋言吹灭灯,隐隐约约听见院里好像有什么动静,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会,却只是风声,她打了个哈欠,昨晚一夜没睡好,着实没精力再扛,又闻到房内有股好闻的香味在蔓延,她眼皮睁不开,像是自己在做梦,不一会功夫就睡着了。
房门缓缓打开,蒋大娘睡眠沉,一点儿也没听见,李解出了屋里,院子中,有个黑衣人站在月下,看到她出现,立刻跪地行礼:“下官方宝成见过公主殿下。”
李解瞥了眼蒋言睡觉的屋里,方宝成见状,忙道:“下官已经办妥,殿下请放心。”
李解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没喊他起身,也没说话,静待他给个理由。
方宝成心里没谱,慌忙解释说:“下官是担心殿下的身体,那夜皇宫动静大,下官脱不了身,事后才知道殿下来了蒋家。”
“你今天见了她?”李解并不意外他会调查到这里,淡淡问:“方大人何时变得如此沉不住气了?”
方宝成窒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李解又冷冷问道:“方大人今日是来抓我回去领功?”
方宝成脸色立刻变了,整个身体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急道:“下官对殿下忠心耿耿,殿下在陈国多年,下官始终挂念,那日得知殿下回国,下官心中欢喜,哪会出卖殿下?只要殿下一句话,让下官上刀山下火海,下官也愿意!”
李解讶异地挑起眉头,故作惊讶:“方大人身为朝廷重臣,这大半夜跑来寻常百姓人家,若非本宫早知道方大人对本宫忠心不二,还得怀疑方大人是否居心叵测。”
方宝成半是胆怯半是紧张地悄悄抬头瞧了眼李解,月光下,李解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那居高临下的模样,像是在看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死物,方宝成被她那眼神瞧得心里发寒,连忙俯首,慌忙道:“下官只是怕那小人对殿下无礼,才出此下策。”
“把你的人都撤了吧。”李解垂下眸子,语气有些陌生:“方大人今后也权当没见过本宫。”
“殿下!”方宝成欲言又止,愤恨道:“殿下回京城,若是需要帮忙,找下官便是,下官不理解,这一个无耻的白脸书生,到底是如何入了殿下的眼?”
李解猜到他这几日派人监视,应该知道了昨夜她与蒋言同房之事,并不多做解释,反而别有意味道:“方大人现在身处要职,本宫也不敢找你。”
方宝成一颤,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自顾起身,又跪下,月下对着李解连磕三个响头,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在下官心中,殿下是下官唯一的主人!下官死也不会忘记,请殿下放心!”
李解似笑非笑:“方大人这般说,那本宫便信了。”
方宝成知她性子,不敢忤逆,抬眸深深看了一眼她的脸,北如长公主就站在他面前,如同十年前一样,这是他心心念念的公主,他无法抗拒,也不能抗拒,临走前,把安置在蒋言家附近的探子给撤了,李解却并没有回屋,等到方宝成走了一会后,她去了一趟茅厕,茅厕布置在蒋家院子的左侧,哪怕是月光皎洁,也照不到这边的情形。
“主人,方宝成的人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