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开始在空中盘旋,他发出几声被激怒的吼叫声,试图甩下吊在他身上的人。但休斯顿的手指像铁钳一般坚硬,好几分钟仍然纹丝不动。
狂风呼啸不停,从呼吸管里进入的是带着凉气的空气,这让休斯顿的感官意识更加敏感。
海东青侧滚后又一个倒立翻滚,他抓住对方的翅膀趁机一跃而起,最后站在了对方的背上。
天空上飘落而下的雪触及到他的面颊时瞬间化作了凉凉的雪花,休斯顿从兜里掏出在商铺购买的十字架。
雪花和眼睫毛旁的血融合到一起,稀释了颜色。他紧紧攥着十字架的一端,下一秒就把尖锐的另一端狠狠扎进了对方背部最柔软的部位。
海东青疼得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惨叫,一个急速翻滚,休斯顿感觉到气流从脸颊高速飞过。
寒风像针一样刺人他的肌肤和头部。
他掉落下来。
“鹰眼,射击!”休斯顿在空中喊道,狂风把他的话音吹得零零散散。
整个世界陡然安静下来,一切也仿佛凝固住了。
弓弦划过克林特的手指,几根箭呼地一声飞了出去。
第一根箭射穿了海东青的翅膀,第二根深深扎进了他的根部,然后“砰”的一声爆炸炸掉了他的一整张翅膀。
第三根箭,休斯顿握住了它。
他把弓箭尖锐的一角插进相邻建筑物的墙壁,然后他利落地握住了第四根第五根,双手交替借着摩擦力的作用,他的双脚擦过粗糙的墙壁,最后他从几十米的高空平安地滑落到地上。
海东青侧着身子直直坠落下去,克林特流利地转身射出了最后一箭。
那根箭射穿了他的身躯,把他和地面钉在了一起。
当托尼勉强从石块里爬出来的时候,他发现海东青已经倒在了地面上。于是他喘了一口气,抬起手,把脸上的钢铁面罩一把扯了下来。
鲜血流过脸颊传来一阵潮湿和温热的触感,托尼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过去,看见休斯顿从那人身上掏出了手机。
休斯顿打开手机查阅了一下:“十分钟前有人给他打了个电话。托尼,你能查到对方的位置吗?”
托尼接过手机,几下捣鼓后便收到了星期五传来的位置。
“北纬68°44′,西经75°08′。”托尼报出经纬度。
休斯顿把弓箭拽出来,鲜血溅到他的脸上。
他面无表情地把海东青翻了个身。
透过微弱的阳光,休斯顿看见他胸前的一大片鲜血以那种喷射出来的状态凝固而成,他死了。
海东青是一个执行者,执行者——对杀手的雅称。
他原本是个雇佣兵,但现在可能是为九头蛇干事,但他注射的药剂使休斯顿莫名想到了哥谭的那些装满恐惧毒素的注射器。
或许它们同出于一个实验室。
休斯顿思索,他不能再继续等着危机产生,他要主动去解决麻烦。
他抬头和托尼注视了片刻。
小胡子男人脸上流着血,正灼灼地看着他。
“我得去那个地方,立刻马上。”休斯顿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托尼眨了眨眼睛,听见休斯顿有些踌躇地邀请他:“你要来吗,托尼?这或许又是一个陷阱。”
“当然。”托尼毫不犹疑地回答,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你敢抛下我试试看。
休斯顿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但仍不是那么放松。
“那么我可以直接搭个便车吗?”休斯顿一瞬不瞬地盯着托尼。
托尼动了动眉毛。
“使命必达。”他笑眯眯地说。
托尼扯下的面罩又以纳米形式迅速覆盖住他的脸颊,他小心翼翼地把休斯顿抱起来。
片刻后脚下喷射出橙色的火焰,他带着他缓缓升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