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疑青又问:“方才锦衣卫去你家,你才知道娄凯出了事?”
李氏再次帕子拭了眼角,声音微颤:“是。”
“娄凯昨日何时离家,中间回去没有?”
“昨日有个堂会,可能需要准备很多,外子吃过早饭就出去了,自那之后,再没回来。”
“鲁王府詹事说,傍晚的时候,娄凯离开了堂会,他没回家?”
“妾身不知,妾身并没有看到他。”
仇疑青敏锐的注意到了‘不知’两个字:“你昨日都在何处?傍晚时分,可曾在家?”
李氏道:“昨日堂会……外子本没同妾身说,见别人带了夫人,才使人叫了妾身过去,午饭也是在那里用的,妾身和夫人们一起落的席,不过未及未时,夫人们就都散了,有相熟的夫人知我擅调香,邀我同去选料,及至傍晚才归。”
擅调香……
仇疑青修长指节点了点桌面:“之后呢?”
“之后妾身一直呆在家里。”
“没出门?”
“没有。”
“晚上呢?”
“久久等不到外子归来,妾身便当和以往他不归家的日子一样,收拾收拾,洗漱就寝。”
“可有人证?”
“这个……没有。”李氏微微蹙眉,“但妾身真的没有出去过,夤夜外出,必有响动,指挥使若不信,可问询家中下人。”
仇疑青说了了个地址:“这间宅子,可是你家的?”
李氏摇了摇头:“不是,从未听闻。”
仇疑青:“那你丈夫为什么会去那里?”
李氏手里帕子攥紧:“外子……在外头的很多事,妾身都不知道,以前问过,得不到答案,后来就都不问了。”
“娄凯可有小妾?”
“没有。”
“通房?”
“也没有。”
“可常去烟花之地?”
“这个……”李氏摇了摇头,“妾身不知。”
仇疑青:“那他昨日和谁一同过夜,你也不知?”
“回指挥使的话,妾身不知。”
她似乎有些口干,或许只是紧张,伸手捧了桌上的茶,啜了一口。
冬日衣裙布密料厚,皮肤也露的不多,坐着时看不出任何异样,此时她捧起茶盏,袖子滑落了些许,虽然她很快反应过来,拂好了袖子,叶白汀仍然清楚的看到,她手腕上有青淤。
“夫人受伤了?”
“惊闻噩耗,一时心绪难掩,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李氏笑容有些拘谨,“让先生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