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宁没有露出情绪,低声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他们走后,老夫人才冷下脸道:“那个沈淮宁也是个酒囊饭袋,和个外室之女纠缠不清,真不知道沈家怎么教养的。”
萧明珠顺了顺她的背,软声道:“祖母,犯不着因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气坏身子不值当。”
小姑娘的眼睛黑白分明,没有半分失落,老夫人愣了下,“你当真不喜欢他了?”
“不喜欢呀。”萧明珠窝进她怀里,撒娇似的晃了下她的胳膊,“先前不是祖母您说,他又不喜欢我强求来的没什么意思吗?”
老夫人听着心头酸酸涩涩的疼了一下,她当然知道小姑娘喜欢了他多久,这回儿下定了决心,只怕是真的被伤狠了。
小姑娘自幼被养的好,家里父母兄长哪个不偏疼她?除了在沈淮宁那,何曾受过什么委屈?
老夫人拍拍她的背,温声道:“放下也好,京城里年轻才俊也不少,他沈淮宁不算什么。”
萧明珠应了一声。
晚些用饭的时候,宫里来了人,带了圣上的口谕,说是明日宫中设宴,给镇国公接风洗尘。
次日一早,萧明珠便被郑氏给叫醒。
数十个丫鬟过来梳妆,许久,郑氏才稍微满意的点了下头,“走罢。”
萧明珠跟上她的步伐。
上了马车,她才发觉父亲也在,忙唤了声:“父亲。”
镇国公萧冀年过四十,因着练武的缘故身形高大,瞧见她向来板着的脸也柔和下来,“听你母亲说,你摔了一下扭到了脚,可好些了?”
他声音醇厚威严,可并不让人害怕。
这些年,大魏相安无事,多亏了她父亲镇守边关,如今圣上一道调令将他调回京城,虽说是练兵,可整日里也顾不得回家。
上一世,父亲仅仅在家待了没几天,后来大魏外有敌来犯,父亲便带兵杀了过去,连她的大婚都没能参加。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一次就是永别,再然后,她就听见镇国公府满门抄斩的消息。
眼下时隔数年,再次见到父亲。
萧明珠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垂下头没让他们注意到,轻声回:“已经好了。”
萧冀点点头。
马车一路行驶,径直朝着皇宫行去。
到筵席上时,文武百官来了不少,过了许久,帝后才缓缓而至。
当今圣上庆康帝年过五十,先帝长寿,他登基不过数年,却已显老相,看着温温和和的。
萧明珠垂下眸。
父亲为大魏保卫边关数十年,却因为莫须有的诬陷,被满门抄斩。
她想知道,这位圣上究竟是怎么想的,亦或者说,这背后就是他在授意?
“咚…”
一颗圆润的葡萄滚到桌上。
萧明珠抬头。
正对面,少年唇边含笑,抬手又掷了一颗过来,用嘴型问她,“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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