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谢四,我现在喜欢你,只喜欢……

张凤婆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夺门而出。

刚到门口,个形壮硕的小厮挡住了她的路,揉捏着拳头,阴测测的笑了,“劳烦老妪识趣一点,不要让我们为难。”

张凤婆脸色难看,不得已只得重新挪回屋里。

她站窗前,似不经意的往外瞥了一眼,概算了下高度,又将视线转过,沉着脸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萧珠嗤笑,“别费劲了,这里里外外都我们的人围住了,你逃不出去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张凤婆拧着眉,目光落郑云奇上,阴沉着声问:“你不是郑云奇公子,你到底是谁?”

“不,我确实是。”郑云奇懒懒地笑了,手指叩击着桌面,“难道跟你牵线的钱三没跟你介绍过?”

张凤婆沉着老脸没说话。

钱三公子确实和她说过,说是淮郑氏的郑公子找上他,说是要一个美貌的暖床,请她务必带些好“货”,否则这世家的公子根瞧不上。

以她的地位,钱三公子已经是很难够得上的人,更何是淮郑氏的公子,她就借着郑公子打开那些世家的门路,才眼巴巴的过。

谁曾,竟是一个陷阱。

“自然是介绍过。”张凤婆低着头,没让眼凶色露出,阴着脸,“但小妇人不信,不信你当真是郑公子。”

她着,恐怕那位钱三公子也蒙蔽了,所以才弄错了。

“你常年混迹京城,自然应该听说过镇国公府吧?”萧珠撑着子看她,眼里露出几分兴味,“镇国公夫人出自淮郑氏,我又是他的表妹,你不如猜猜我是谁?”

她嗓音轻快,透出几分兴致盎然的意味,眼角眉梢里都是少女的媚。

镇国公夫人出自淮郑氏,膝下只有一女,嫁给了当今最受宠的晋王殿下。

这样的婚即便是张凤婆这种市井小民也都有所听闻,成亲那日红妆铺了岂止十里,浩浩荡荡极尽张扬。

她这样的语气,这样艳昳丽的容颜,张凤婆又偏头去看她边的少年。

那少年穿着玄色劲衣,花纹绣着金蟒,那蟒纹精秀,她只瞧了一眼也能猜出那定是上好的绣娘所绣,他神色散漫,从刚进便一直把玩着一个玉扳指,那眉眼却疏朗清贵,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少年郎。

张凤婆心隐隐升出一个猜测。

若是郑公子当真就是郑云奇公子,他边上这人确实是他的表妹,那她和这少年的份就呼之欲出了。

镇国公府的嫡小姐,也是如今的晋王妃和晋王殿下。

张凤婆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过了许久,才哑着声开口:“小妇人记得自己应该不曾得罪过位,所做之也只是谋个生路,还望位贵人高抬贵手,放小妇人一条生路可好?”

“谋个生路?”萧珠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嗤笑,“你所谓的谋个生路却是要拐走旁人家的孩子,可曾过其他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会他们家造成多的打击?”

张凤婆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赔笑道:“贵人误会了,如今小妇人都是采买,你情我愿的,也是人家亲爹娘不要她们的,若是留家,下场指不定更惨,小妇人这是也给她们一条活路。”

她说着,又开始抹眼泪,“位贵人鉴,小妇人也知道那些是伤天理的,怎么可能会去做?”

萧珠她的半句话都不信,嗤笑,“那你十几年前从开福寺拐走的那个小姑娘呢?”

张凤婆心里沉了沉,拱手问:“不知位贵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该问的别问。”郑云奇往后靠了靠,做足了世家公子的骄矜,冷着脸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省得闹出些不愉快的。”

张凤婆僵着脸,擦着眼泪说:“小妇人确实曾经开福寺捡到一个小姑娘,可那不是小妇人拐走的,而是那小姑娘走丢了。”

“小妇人是着帮她找亲人,所以才——”

“直接说下落就行。”萧珠打断她的话,沉声说:“她如今哪?”

“这个…这个小妇人也不清楚。”张凤婆挤出了几滴眼泪,干巴巴的说:“那小姑娘我着带她去找亲人,结果一转眼人就没了。”

“小妇人还找了许久,真的没找到那小姑娘的下落,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看淮郑氏的名声还是不够响。”谢宴迟掀了下眼皮,慢悠悠的笑了,“随便一个人都能忽悠了,叫个人过给她松松骨,这样自然什么都肯说了。”

张凤婆面皮抽动了下,攥紧了衣衫有些不安。

郑云奇恍然悟,像是忽然间点通了一样,笑着说:“晋王殿下说的有礼,你们几个,给我叫些人进好好伺候下这位张凤婆。”

门外小厮立刻恭敬喝了声:“是!”

话落,房间里便涌进几个壮硕小厮。

张凤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可很快便涌过的小厮给按住了肩膀。

“老实点吧你,郑公子面前还这么不老实,真把自己当回了。”

“淮,我还真没过有敢欺骗我们郑公子的,叫你说什么就说什么,别着蒙混过关,否则一旦我们查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老实点别动!”

几位小厮寻常也没有能和郑云奇接触的机会,眼下知道有机会,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表现自己。

张凤婆原先还觉得是吓唬自己,可肩膀上的力度却让她一下清醒了过,他们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她动手。

她心下咯噔,慌忙出声:“我说我说我说!”

“早说不就行了。”郑云奇掸了掸衣裳,嫌恶的撇了下嘴,“何必非得闹到这个地步,家都不愉快呢?”

张凤婆颤颤巍巍的站起,嘴唇嗫嚅了下,“那小姑娘是…是我拐走的不假,可小妇人真的没说谎,我将她带出京城,结果那丫头半路跳了车,您现让我说,我也…我也不知道下落啊。”

那丫头是她逛开福寺的时候到的,应当和人走散了,可不哭也不闹乖得很,从衣裳看,是富贵人家,却也不是什么富贵,她也就放下了心。

她将她一路抱上马车,或许是她太过听话,一路上不吵不闹,她也不知道这丫头居然有这么的胆子直接跳窗下车。

直到后,车夫才回禀她,说是人不了,又回去找了找,依旧没看人影。

估摸着,要么摔到山崖了。

要么,就是埋进雪里了,那天气这样冷,她一个小丫头跑不了多久,估计就冻死了。

张凤婆也去找了找,依旧没发现。

虽然觉得可惜,可了还是算了,一个丫头而已,又不是什么新鲜货色,找不到也就找不到了。

也实因为那丫头胆的表现,给她留下了很的印象,以至于过去十几年,这件只一仍然能回忆起。

萧珠看着她的神色,她神色没有半点躲闪,应当不是说假话。

可若不是说假话,那这件便更加棘手了,连张凤婆也不知道她的下落,那能找到的可能性就太小了。

她抿了抿唇问:“那你可还记得是什么地方跳车的?”

张凤婆眼珠转了转,下意识地准备说谎,肩膀忽然一痛,她回过头,原按着她肩膀的小厮不知从哪找了一根木棍,尖锐的棍尖正抵着她,呵斥道:“老实点,看你这眼珠乱转的就知道你没说什么实话。”

张凤婆一下子蔫了,干巴巴的说:“我说我说,只是小妇人也不清楚她是什么跳下车的,约末着城郊那一块。”

她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几人的神色,“只是有句话,小妇人不知当说不当说,那丫头跳了车,那样的天气只怕凶多吉少,若是她不跳车,恐怕还有活路,毕竟那伤天害理的小妇人可不敢去做。”

“小妇人也是为她们寻个出落,那些姑娘家爹不疼娘不爱的,我为她们寻了个出处,不管是为奴为婢起码活下了。”

萧珠看着她邀功的模样只觉得恶心。

若不是她将江宜年的未婚妻拐走,她又怎么会逼得只能跳车离开?却还摆出一副救了她性命的样子,令人呕。

“那你还还记得她的相?”

“记得,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张凤婆生怕他们找她麻烦,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一窝蜂的说了出,慌忙说道:“那丫头虽然看着粉雕玉琢的,可手腕上却有道疤,然后……然后脖子上有颗小痣,,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

手上有道疤,这倒是和江宜年给的信息得上了。

萧珠概确认了,十有八.九就是江宜年的那个未婚妻。

“你可记得叫什么名字?”

“我…”张凤婆绞尽脑汁的,隐约有了那么点印象,连忙开口:“我问她叫什么,那丫头也不肯说,最后只说自己叫什么念念?”

“杜韶念?”

“,应该就是这个名字。”张凤婆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看他们,赔笑道:“位贵人,小妇人知道的话都说了出,二位贵人能放我离开吗?”

“慢着。”谢宴迟抬眼,唇边掀起几分轻笑,“王倒是有一点比较好奇,能将人堂而皇之的拐出京城,你背后那人的能量恐怕…不小吧?”

他修白皙的手指把玩着玉扳指,扳指玉质通透,衬得他肤色冷白贵气,神情散漫,可教人却不敢直视。

张凤婆僵住了背,茫然抬头,“小妇人不白贵人您的意思。”

“别揣着白装糊涂。”谢宴迟啧了声,嗓音里裹着冷意,“若你背后没有站着其他人,你…能够得上淮郑氏?”

虽说,这其有着那位钱三公子牵线。

可她能够得上钱三公子,那位钱三公子又将她引荐给郑云奇,这代表她也不是个简单的伢婆。

这背后涉及到的银钱,又岂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伢婆能够保管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