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掉又怎样?!”戚烟怒不可遏,“李乔妤明知道她是谁,但你也听到了,她刚刚是怎么说的!”
“她说眼睛像!”她气笑了,“那她怎么不说我妈眼下没有泪痣,跟我不像呢?!”
周越凯把她的歇斯底里看在眼里,滑开椅子,起身,手和手机一并放在裤袋,平静道:“你这么大声,是要把她们都招进来?”
戚烟哽住,转脸看院子落下的瓢泼大雨。
眼眶还是红的,眼底水光闪烁。
肩上一热,少年扯着她外套的一角,盖住她的肩膀。
“你把东西收进来,免得被雨打湿,在房间里等我回来。”
“不等。”她闹别扭,“我把门反锁,不让你进来。”
“行,”周越凯抄起房门钥匙,也塞进裤袋里,促狭道,“您自个儿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在屋里头待个七天七夜都行。”
说完,人就走了。
戚烟用粤语低骂一声,收拾东西,搬进房间里。
周越凯走出去后,她就没再听到会客厅里的动静。
趴在门后也听不到。
时间还早,雨也未歇,李乔妤的小姐妹们不可能在这时候离开。
估计是周越凯跟她们说了什么。
戚烟无心画画,听着潇潇雨声,开始发呆犯懒。
周越凯端着托盘进来时,她正坐在桌上,手里咔啦咔啦地拧转魔方,光着两条纤细小腿,以及一双嫩藕尖似的玉足,一前一后地晃。
脚踝上的链子闪着微光。
“怎么不开灯?”他合上门,顺手开灯,室内登时亮堂起来。
转来转去,都只能凑到三个面,戚烟耐心告罄,随手抛到一边,“你跟她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走过来,托盘搁在桌上。
一盘蛋黄酥,一壶菊花茶,还有一只玻璃杯。
戚烟:“你上火哦?”
“到底是谁火气大?”他哼笑一声,倒满一杯菊花茶,递给她。
她接住,浅酌一口。
他拿起另一个搪瓷杯,水往院子里泼的同时,想起她先前把手指伸进杯子里的事,调侃她:“戚烟,你是猫变的吧?”
她漫不经心地“喵”一声。
“你怕苦啊?”她问。
周越凯给自己倒一杯,“嗯?”
“怎么在菊花茶里下糖?”
“怕你嫌苦,不喝。”
“切”戚烟轻蔑道,“你肯定没喝过‘癍痧’。”
“什么?”
她捻起一块蛋黄酥,慢慢吃着,“一种凉茶,咽喉肿痛、口舌生疮、去湿除斑什么的,都可以喝它。那玩意儿特别特别特别苦,一口下去,你会感觉灵魂得到了升华。”
周越凯拉开椅子坐下,“你经常喝?”
“我都一口闷的。”她看向他,抬脚蹭了下他的腿,“诶,有机会带你去尝尝。”
“好啊,你带我尝尝。”他瞥了她的脚一眼,“你腿不冷?”
“冷啊。”戚烟挪了下屁股,离他近一点,不客气地把两只脚都踩他腿上。
男生的体温好像天生就比女生高。
她得意忘形,得寸进尺,想把两只脚塞进他两腿之间。
结果脚踝被一把擒住。
他掌心温热,那双眼直勾勾地盯她,含着笑:“戚烟,你要再乱来,我也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