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抱着猫,还拿着两听气泡水,脚一勾,带上房门。
大番薯跳下他的怀抱,在房间里乱窜。
看他没有让她出去的意思,戚烟没好气地问:“你想干嘛?”
“咱俩话还没说完。”周越凯说着,开了一听气泡水给她。
意思是要跟她边喝边聊。
戚烟接过,灌了一口,“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她把气泡水放在桌上,绕过床尾,去开衣柜门,找换洗的床单被套,“我帮你铺完床就走。”
“不用了。”
“床上都是猫毛。”戚烟说,在他启开另一听气泡水时,提一句,“还有我的头发和味道。”
周越凯:“嗯,所以不用了。”
好吧,她其实也没那么勤快。
戚烟合上柜门,转身倚着衣柜,隔着一张床,看他闲闲懒懒地挨着桌沿坐下。
他身后是绮丽的晚霞,半张脸被霞光照亮。
“有给我准备新年礼物吗?”周越凯问她,慢慢喝着气泡水。
“没有。”
“我就知道。”
“那你有给我准备吗?”
周越凯瞥她一眼,“你不是不要吗?”
他拱火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戚烟不想说话了。
喝了小半罐,周越凯放下气泡水,冲她勾了勾手指。
戚烟按捺着体内的躁动,挪过去,“你到底要——”
剩余的话,在看到他手里的丝绒小礼盒后,哽在喉咙里。
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钻石耳环,款式简洁,在光下璀璨生辉。
他将她的头发顺到耳后,捻着一枚耳环,头凑过来,查看她耳洞的位置,要帮她戴上。
这感觉很糟糕。
比送她项链,帮她戴上还糟糕。
他靠得很近,手指轻轻捏着她的耳垂,耳环的针穿过耳洞的感觉有点痒,她想偏头躲闪,又怕他扎错地方,所以只能木木地站着,任由他为所欲为。
“学校不让戴首饰。”她低声说。
“你又不是一天到晚都在学校。”戴完一只,他又捻起另一只,再次凑近她,帮她戴在左耳。
戴好后,他退后一点,挑着她下颌,端详了会儿,由衷道:“挺好看的。”
不知道是在夸她好看,还是在得意自己有眼光,挑了一对好看的耳环。
周越凯把盒子塞进她衣兜里,“所以,你真没给我准备新年礼物?”
戚烟拿起气泡水来喝,避而不答。
咽下去后,忽然想起那个乐高,问他:“所以你后来真把他们的‘乐高’给‘自由落体’了?”
“是啊。”周越凯笑,“然后跟他们说,如果他们能重新拼好的话,我就把我那几个汽车模型送给他们。”
戚烟眨了眨眼,“他们能拼好一次,肯定还能再拼出来。”
“不可能。”
“为什么?”
周越凯从兜里掏出两块小零件。
戚烟哑然,要不怎么说他坏呢?发现少了两块零件,怎么也拼不完整,估计那两个小朋友又要被他气哭了。
“要是他们重新买一套呢?”戚烟说。
周越凯拉起她的手,摊开她的掌心,把那两块小零件塞她手里,“这款乐高,市面上没剩多少,能买到的,都已经被我买下来了。”
云淡风轻的口吻,却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零件边缘磨着她的掌心,戚烟垂眼瞧着,涩然道:“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但她还是觉得他很可怕。
她生起气来,也就是发一通火的事,情绪过去了,就过去了。
周越凯不一样,他多的是法子折磨人,非得叫人耗尽心力,被磨得受不了了,心甘情愿地吃亏认栽才行。
她要把这两个零件还给他,周越凯没碰,喝了口气泡水,才说:“这个也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