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凯摁住她的手,往深了吻。
“嗯”戚烟还想挣扎,手机铃声恰在此时响起。
他仿佛没听到,戚烟踢踹他,趁他离开的瞬间,急匆匆道:“我手机!”
周越凯偏头吻她耳根,磁嗓沙哑:“你接你的。”
戚烟想骂人,偏偏怎么也推不动他,脸涨得通红,说不清是出于某种反应,还是被气的。
从沙发缝里夹出震动响铃的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是梁紫子打来的。
“周越凯!”她又嚷了一声,周越凯只顾着做他的事,不理她。
戚烟急得踹他,反被他抬腿压制住。
她干脆接通电话,“喂”字刚出了个气,尾音一抖,吓得她赶紧捂住嘴。
低头睨周越凯一眼,始作俑者竟还有脸笑得出来。
“戚烟,我现在出‘zany’,叫代驾载我回家啦”梁紫子说,听得出她已经醉了,说话有点口齿不清。
她闷闷地“嗯”一声,咬紧牙关,不敢开口说话。
越是这样,周越凯就越喜欢逗她。
梁紫子那边一直没出声,戚烟不放心地叫她名字,每个字的字音都咬得很重,生怕变了调子。
“嗯,抱歉,我刚刚好像睡着了。”梁紫子说,“我可能真喝得有点多了。”
戚烟还想提醒她注意安全,眉头一皱,所有声音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周越凯掐她脸颊,手指蹭得她脸上湿漉漉的,在她另一只耳朵边,悄声说:“你让她联系左嘉石。”
她不解地看他。
“快点。”他不耐地催她。
戚烟来劲了,摇摇头,偏不挂断电话。
周越凯挑了下眉,“行,那你就让她听着。”
听什么?
来不及多想,就被他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进卧室,直接丢到床上。
手机不经意间脱手,掉到还在上下震荡的大床上。
那头,梁紫子嘟哝了句什么。
她没听清,有一瞬发蒙。人仰倒在床上,下意识撑着床垫坐起,手刚伸出去,周越凯先一步捡起手机,边解着睡袍上的系带,边撂话:“有事儿找左嘉石去。”
说完就挂断电话,随后又拨了个电话给左嘉石,让他看着梁紫子。
戚烟看他这架势,残余的一点醉意,霎时荡然无存。
房间里的灯没开,路灯透过窗帘,撇来朦胧亮光,照出一站一坐两道人影。
浴袍落地,发出细微声响,她的心随之一动。
手机被他搁置在一旁,周越凯俯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滑轨轻响,待他拿出东西,又是一响,抽屉合上。
“你来真的?”声音里藏着一丝她未曾发觉的颤。
她紧张了。
“假的。”他漫不经心地回,撕包装的动作却做不了假。
戚烟看着他那具充满雄性荷尔蒙的高大身体,心脏咚咚咚狂跳,佯装淡定地掀开被子,缩进里面,扯着被子蒙住头,事到临头装鸵鸟。
被子忽然被揭开,身上一凉,她瞥一眼周越凯。
“怕了?”他在床边坐下,笑得吊儿郎当的,指尖轻触她的头皮,拢着她的头发,左手的绳索圈住那一束长卷发时,还挺好看。
“不怕。”她梗着脖子说。
周越凯在床头柜上找到一根发圈,帮她扎了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我温柔点,尽量不压着你头发。”
可她的头发还是散了。
发丝不知沾着谁的汗,湿黏黏地贴在她的脸和脖子上,痒痒的,织成了一张网般,盘在她心上,不论怎么都剥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