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撞到头,但是撞到了腿。
万幸的是,医生刚刚检查完,说没什么大问题,康复一两周之后便可重新上台,没有影响到神经和肌肉。
薄楚水坐在车上,眼脸阖上,看不出情绪,前车座上的司机透过后视镜悄悄瞥了一眼薄楚水,见到对方面沉如水,只以为他是在为了令人烦恼,却不知薄楚水此时心乱如麻。
又是车祸。
上一次夏玉青失忆就是因为车祸,这一次——
纵然医生说没发生什么,可是却断然不能确定,一旦由于这次撞击而恢复了什么记忆片段的话……薄楚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这份后果。
至少他现在还完全没有分手的打算。
至少现在没有。
眸光不期然间门瞟到放在一旁的手机,自接听到剧场经理的电话之后,便再也没有亮起来过——
他不知是否是对方已经想起记忆,因而才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道路两旁的高耸大树投下来的树荫交错在薄楚水的脸上划过,拉长而又缩小,阴影和阳光交错之间门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那般长久。
然而医院不远,就算留给他焦虑心急的时间门,也没有多少。
进了大厅门诊,按照剧场经理给的病房门号行至电梯,电梯提示的字符由一转至三,在狭窄而又封闭的空间门里,时间门似乎很快但又格外的缓慢。
薄楚水的指尖自然垂下,有下没下的敲击在裤子左侧的缝纫线之上,微微沁出的汗意被整齐挺拔的布料吸去,眨眼之间门就看不到任何痕迹。
电梯门骤然打开——
a304就在眼前。
推门进去,夏玉青听见动静看过来,望见是他,眼眸里忽然迸发出全然的信任和欢喜,让薄楚水瞬间门放下了莫名忐忑的心——好像还没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