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砾白了他一眼,他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会怕疼吗?
不过等敷药时,那无异于伤口上撒盐的酸爽滋味,还是疼的他忍不住咬紧牙关。
看着谭玉书那雪白的脸蛋,倒真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没忍住,狠狠地捶了谭玉书肩膀一下。
“哐!”
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池砾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手。
谭玉书:……
“要不……我把甲胄脱了,让池兄出出气?”
哼!他才没有生气!
……
细细的换好药后,终于没那么疼了,但另一种沉默的气氛,缓缓涌上来。
谭玉书的手指又白又长,每个凸起的骨节,都带着一股疏冷却又柔和的味道。
但这个伤的位置实在有些不好,刚才疼还没什么,现在疼过劲了,就有另一种感觉升上来。
池砾的脸登时烧得通红,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但因为注意力的集中,谭玉书白皙的手指,洁白的脸庞,以及每一分呼吸都变得那么 难以忽略。
该死的!他谭玉书有什么好,他才不稀罕!
谭玉书换好了药,便重新为他缠好绷带,缠到上面的时候,感受着池砾炽热的目光,也开始不自在起来。
突然间,池砾将手搭在他的眼角上,似乎要看清他的表情。谭玉书看向他的眼睛,立刻感受到了他眼底深埋的内容。
缠绷带的手开始颤抖,咳嗽一声:“池兄,你现在身上有伤,呃……不宜……不宜……”
池砾本来羞耻的耳朵都红了,但看见谭玉书紧张的样子,脸皮突然就厚起来了。
一把抓住系好带子,飞快撤离的手,双目幽深地望过去:“有伤不可以,难道没伤就可以了吗?”
谭玉书:……
他几乎立刻就想装傻,反问池兄,可不可以,为什么要问他呢?
然而当视线触及那幽深而炽烈的眼眸,谭玉书到嘴边的话又顿住了。
这义无反顾,飞蛾扑火般奔赴的感情,到底需要多狠的心,才可以佯装视而不见呢?
沉默了好一会,小声道:“呃……伤好了,也得看时间和场合吧……”
池砾:……
谭……谭玉书他这是什么意思!
池砾好像一下子被蒸汽蒸熟了脑袋,整个人都乱成了一团糨糊。
谭玉书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想抽出手,却被池砾抓得更紧了。
池砾幽深的目光一点一点地靠得更近,嗓音喑哑,逼问道:“什么时间?什么场合?”
谭玉书:……
池兄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池砾越靠越近,眼见气氛愈发不可收拾,被逼无奈红着脸小声道:“至少……白天不行吧……”
池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