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突然抬起来蒙住了他的眼睛,视线被封锁,郁白含伸手扒住陆焕的手腕,“?”
扒了两下没扒动,对面没有动静。
他只觉得好像有道视线落在了自己面上——敛藏的锐利,裹着温吞的热意,带起细微如电流般的酥麻感。
郁白含呼吸微微乱了点,“陆焕…电疗?”
“……”
覆在他眼前的手收了回去。
眼前重见光明,郁白含适应了一下光线,就看陆焕已经起身走到了庭院走廊边。
颀长逆光的背影映着翠意蓬勃的草木,框定在了门框之中,像一幅画一般。
郁白含摸了摸心口。
猝不及防,又在痛击他的审美点。
·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天阴了下来。
云过山头,骤然下了场细雨。
陆焕在半个小时前接了个电话,然后回到里间去开视频会议。
郁白含坐到了走廊外。
庭院的地面一片洇湿,翠绿的草叶一垂一耷,被细雨洗得润泽透亮。
陆焕讲话的声音隐隐从背后不急不缓地传来,和庭外雨打草叶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格外让人舒心。
郁白含靠在隔扇门上,看向庭前细雨。
细雨洗刷了盛夏空气中的浮躁,将残留下来的腐朽与泥泞都冲了个干净。
空山雨后,合该万物如新。
…
不知在走廊外坐了多久,郁白含听着雨声渐渐起了困意。
他干脆闭上眼,阖目养神。
背后的卧房里,陆焕说话的声音停下了。几分钟后,里间门被哗啦推开,脚步声朝着外面走来。
郁白含正想睁眼坐起来,一件外套忽而落下来,搭在了他身上。
“……”
他刚想睁开的眼睛又一动不动地闭了回去。
陆焕站在他身侧没走。
郁白含闭着眼,暗自催促:懂事的指挥官是不是该把风吹雨淋的萝卜抱回屋里,栽起来?
等了十来秒,身侧的人似乎蹲下了,一只手环在了他背后。
他顺势一倒,靠在了陆焕肩头。
陆焕顿了顿,叫他,“司白含。”
郁白含稳如老萝卜,装睡到底。他正默默等着陆焕将他抱起来,面前忽然落下一声隐忍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