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乔缓只是个来混日子的练习生,靠着在《城市大逃杀》里脱衣服炒cp的下作手段才勉强艹出了一点热度。
没想到他还会唱歌?
那天在酒吧里唱歌的人竟然真的是他。
草。
他刚刚都做了什么啊?
通过今晚的直播,那段修罗场混剪已经冲进B网前十了。
然而。
施星舟忽然笑了一下,心底升腾出了些病态的快感。
之前那些底层猎物都没什么意思,这种才好玩。
登高才能跌重,更何况他还知道乔缓最大的黑料。
——他的家庭。
施星舟仍能回想起第一次见乔缓的样子,穿着破旧的球鞋,套着发白的外套,又高又瘦。很多同学经过他都朝他投去揶揄的目光,但他就那样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靠在窗台边,半张脸在阳光下,半张脸在阴影里。
后来,无论自己再怎么找人欺负他,抢他的钱,甚至买通了个穷人去假意和乔缓做朋友,再去老师那告他黑状,乔缓都是那副样子,“哦”、“行”、“好”。
就这样把施星舟的一切算计化为了无形。
施星舟本以为是自己技不如人,但昨天才刚通过父亲的关系查到,原来乔缓之前那副样子都是装的。
他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敢在意。
这世界上没有能替他出头的人了。
乔缓的父母早年都是某社团的堂主,可社团倒台后就跑到不知道哪个国家了,道上都传二人死于非命,独留了个儿子在老家。
一夜之间乔缓就从有钱的黑二代变成了可怜的初中生,他还能在意什么?他又敢在意什么?
施星舟点开那段混剪,翻来覆去地看乔缓在酒吧唱歌的片段。
乔缓竟然也在道上混过?
看来是子承父业,狗改不了吃屎了。
想到此,施星舟立即联系了几个号称能搞垮半个娱乐圈的水军头子,悄悄放给了他们一些关于“某练习生黑x背景”的料。
*
夜里两点,乔缓醒来,满头汗水。
梦总是粘稠又绵长,让他险些睡过了时间。
宿舍里青年的鼾声此起彼伏,是真的睡着了。
乔缓迈过江人宝,出了门,翻上了天台。
一位一袭黑衣的男人站在天台边缘,正俯瞰着繁华都市的夜景。
“队长,”乔缓走到他身边,“什么事?”
男人转过头,正是刚刚在练功房出现过的清洁工。
看到乔缓,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几天不见,你又高了。”
“开什么玩笑,”乔缓轻轻侧身,躲过对方的手,“我都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