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乔怔住。
谈恋爱似乎会让人的心变得柔软。
是因为心里住了一个人吗?她得承认,她被陆以诚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
这句话,比“你真美”“我真喜欢你”“你最漂亮”要动听得多得多。
是九十六分的妈妈。
更是一百分的江若乔。
她总觉得,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感受的人就是陆以诚了,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成长环境,又一起经历着一件可能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经历的事。
江若乔,你何其有幸。
竟然碰到了一个陆以诚。
因为这一个很小的插曲,江若乔又又又一次为陆以诚破例了,在订车票回溪市过年时,征求了陆以诚的意愿,给他也买了一张票。她可不是那种为对方做了什么事不声张的人,她在陆以诚耳边说了好几次,“陆以诚,你可是我第一个带回家过年的男朋友。”
虽然不是她第一个男朋友,但一定是她为之破例好几次的男朋友。
陆以诚配合着她,诚恳地点头,“是的,我深感荣幸。”
当然带陆以诚回家过年,也不只是因为这一点,外公外婆都跟她说了好几次了,都说为了斯砚,都该请陆以诚到家里过年。江若乔每次都没应,连买了陆以诚的票也没说,就是想偷偷地给他们一个惊喜。
还好京市到溪市的车次很多,就算他们撞上了春运,也买到了车票。
一共五个多小时的车程。
江若乔后来直接靠在陆以诚的肩膀上,陆以诚感觉肩膀一沉,侧过头看去,跟她四目相对。
“怎么了。”江若乔故意嚣张的问,“不可以靠吗?”
陆以诚笑了笑,“当然不是。”
他只是想到了那天在电影院的事。
那时候是十月份,现在已经是二月份了。
半年不到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那个时候的他可能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在清醒的状态靠他的肩膀。
江若乔显然也想到了那天,追问他,“我那天到底靠在你肩膀上多久啊?”
“七十分钟。”陆以诚回道。
江若乔拉长了音调,“记得这么清楚,该不会是我靠在你肩膀上时你就开始计时了吧,会不会在心里想,江若乔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不醒啊……”
陆以诚无奈地回,“没有的事。”
“那你在想什么?”江若乔问。
“什么都没想。”陆以诚回。
“敷衍!”
陆以诚温和的而庞上满是无奈的笑容。
确实什么都没想,大脑一片空白。那是他记事开始,除了睡觉以外,最长时间的一段空白。
……
等他们到溪市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返乡过年的人越来越多,从主干路上堵车的情况就能看得出来,溪市比以往更要热闹。
从江若乔上车到下车,外公外婆还有斯砚轮流打了好多个电话。
江若乔不准陆以诚出声,所以外公外婆还有斯砚都不知道,她把陆以诚也带了回来。
陆以诚有些忐忑:“确定是惊喜,不是惊吓吗?”
江若乔不满,“都瞒了一路了,还差这么一会儿吗?”
陆以诚一手拖着她的行李箱,一手还提着买的年货,江若乔都提了一个袋子。院子里还有小孩子在玩摔炮,陆以诚实在空不出手牵江若乔,只能小心地护着她进了居民楼。
两人上了楼。
站在门口,陆以诚反而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