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23只箭?这又和这宗枪杀案有什么关系?”雷斯垂德只觉得更加稀里糊涂,“也许这个箭囊里本来就放了23只箭,或者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只。”
对他来说比起这种琐碎又无关紧要的事,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了解清楚,他继续追问夏洛克·福尔摩斯,“你说的那个出现在汤布里奇镇的外地人,他是凶手?”
夏洛克无聊透顶的看他一眼,“deargod,你那可笑的小脑袋瓜里到底装着什么。”夏洛克懒得解答这种无聊问题,仅仅只丢下一句,“别浪费时间,赶快派人去汤布里奇查证。”
怀特·梅森探长将刚才的一系列事情完整看下来,觉得比起苏格兰场的人,这位年轻的咨询侦探,似乎确实要显得聪明的多。而且怀特·梅森认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比起质疑猜忌,不如先照他说的做。
于是他当即便吩咐手下,立刻去汤布里奇调查。
而夏洛克此时已经走到屋子中央的武器展示台前,站在安·博林身边,看向她手里的那只箭头达到四英寸长的锋利铁制锥形箭,夏洛克嗓音冰冷低沉,仿佛没有任何人类感情存在,语气甚至有些玩味,“以其长度与锋刃,即便不是搭弓射箭——没有弓弦推力的作用,也足以作为杀人利器了。”
“什么?”法医安德森惊呼,并且下意识觉得夏洛克是在胡扯,“你难道是想说道格拉斯不是死于枪击,而是被一支箭镞杀死的?这太可笑了!”
安·博林被他吵得耳朵烦,神情傲慢而强横的看了他一眼,“这里谁能比你更可笑,没有一刻不像个炸毛的野鸡一样聒噪吵闹。”
她言语恶毒的程度毫不逊色于夏洛克·福尔摩斯,以至于安德森听了她的话,整个人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一样难堪窘迫,脸和脖子都涨红了。
雷斯垂德只得立刻出来打圆场,对夏洛克身旁的这位女士询问道,“你指出这个箭囊里只有23只箭,似乎是少了一只,是指少的那支箭可能是凶手拿走的?甚至也许曾被凶手用来谋杀道格拉斯?”
他话音未落便察觉到问题,“可是不对啊,即便那支箭真的是凶器,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拿走它?那把击中死者的大火力手.枪,可是就被凶手直接扔在了死者的胸前。
就算现在我们假设,凶手先从箭囊里抽出了一只长箭,用以袭击道格拉斯。这确实不算没有道理,凶手要在这样一座——对外的唯一通道吊桥被吊起、孤岛一样的城堡里——在杀人后成功潜逃。寂静无声的杀人方式,可以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
雷斯垂德继续分析道,“反而是火力这样巨大、开枪后城堡其他人全部被惊醒的转轮手.枪,并不利于凶手逃跑。虽然他依旧成功逃离了,但确实没有使用利刃杀人这样安静无声的杀人方式更便于潜逃。也许是凶手在袭击道格拉斯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致使他不得不开枪。
现在假设,长箭刺中了死者——因为死者身上并没有箭伤,所以箭镞如果刺中死者,我想一定是刺中了死者的头部,因为死者的头部被近距离射击火药炸得粉碎,恐怕尸检也不见得能够完整拼凑起死者的头骨,来验证这件事了——不过现在,我们先假设事情确实是这样,箭镞刺中了死者头部。
也许当时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是死者与凶手在争执搏斗中,枪走火了;或者是凶手也被死者打伤了,甚至可能凶手落于下风,于是不得不立刻开枪杀死道格拉斯。
也有可能是凶手当时无法确定道格拉斯是否已经彻底死亡,所以又对他开了枪,以确保他一定活不了——不得不说,这个凶手一定非常仇恨道格拉斯,他下定了决心要杀死他,因为不管是用这样一把大火力手.枪杀人,还是在已经用箭镞刺中死者头部的情况下,又再去补了枪,都表明他一定要置道格拉斯于死地。”
雷斯垂德滔滔不绝的分析完,觉得他说的完全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已经足够面面俱到,于是他看向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总是对他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咨询侦探,“所以你怎么看?总不能又说苏格兰场分析的全都是‘wrong’【错的】”
显而易见,雷斯垂德作为苏格兰场的警探长,想给手下找回些场面。
但夏洛克却只是斜睨他一眼,嗓音冷淡而高傲,“lln'yapasdessotssiincommodesqueceuxquiontdel'esprit.”
“什么?”雷斯垂德和手下一下子有点发蒙,全都一脸困惑不解。
安·博林看向他们,嗓音比咨询侦探还要无情傲慢,用英文复述夏洛克的法语,“没有什么比那些有点小聪明的傻子更令人厌恶的了。”
她说完就没兴趣再为他们解答什么,而是转身从屋子中央的武器展示台前离开,走向这间屋室古旧的墙边,其他人只能看见她的背影,不知道她是在看墙壁上挂着的英格兰长弓,还是其他什么。
夏洛克的视线投向她——这位‘幽灵王后’能够一步步的察觉,那些他一眼扫去所发现的线索,虽然脑子和推理能力算不上多么不同凡俗,但比起这些苏格兰场人,和那群在伦敦城里就像是“金鱼”一样东奔西撞的无脑之人,和他们相比,她简直可以算是智慧超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