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瞬间那笑容便褪去了。
因为她看到了来人冰冷中带着厌恶的模样。
她皱起眉毛,又靠回到了沙发上,恢复了慵懒的厌世模样。
吸了口烟,她问:“这次是来抓我的?”
烟雾弥漫,挡住了她的脸,让她原本已经花掉的妆容看起来更加的不真实了。
她就那么躺着,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牢狱之灾,又像是早就看破了生死。
对面没有人给她提词对词,乐茗却能把每一句话的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她就静静地抽着烟,眉头微蹙,似乎是在不耐烦对面人的长篇大论。
过了许久,手里的烟燃到尽头。
她随手把烟蒂丢进烟灰缸,然后坐了起来。
腰肢细得撩人,她斜倚在沙发上,在看向“来人”时眼中已经是一片冷漠。
她就这么看着那团空气,没说话,却仿佛什么都已经说了。
冷漠,厌恶,还有……伤心。
是对妹妹不信任自己的伤心,也是对自己混成这德行的悲哀。
“好,我跟你走,就当是我欠你的。”
她站了起来,随手扯下了挽住自己头发的发簪。
卷曲的头发落下,有些凌乱,她却懒得收拾。
一如她花掉的妆容。
她就这样了,活得像是一摊烂泥,又何必再去管这些外在的细节?
明明没有说话,旁观者却能从她的每一个动作里看到这样的信息。
“卡!”
裴伊喊出口,然后转头看向封珩:“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强?”
封珩点头,毫不避讳:“当然,她比任何人都好。”
裴伊不禁咂舌:“啧啧啧……你这话,也就是在我面前说说,换在别的地方,不得喷死你?!”
封珩全不在意的模样,他说:“在镜头前拿捏拉扯情绪这方面,我绝对不如她。”
每次看到乐茗拍摄这样的感情戏,封珩都忍不住怀疑——
她的情商是不是都用来研究剧本了?
不然怎么能把冰冷无情的文字里藏着的情绪揣摩得如此到位?
乐茗刚刚那场戏的剧本他看过,通篇就只有对话,少有的几个动词也就是:点烟、坐起来、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