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深冬的早晨,没有多少温度的阳光照进来,不刺眼,斜斜地洒落在桌上。
裴宴城似乎是夜里没有睡好,早早地就趴在桌子上补觉。
教室里面前面很热闹,三三两两打作一团,也不晓得在聊着什么豪门八卦。
而教室角落的少年睡在清晨的阳光里,浓密细软的头发上落下细碎的光点,脖颈大喇喇露在空气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白得晃眼。
虞楚刚一踏进教室就捕捉到了这一幕,而前面正在谈笑的富二代三代们看着她来了招呼了一声:“楚姐早上好。”
那个时候的虞楚性子有些冷,只是淡淡地挪开目光,走向了角落里自己的位置。
她的视线从裴宴城的身上移到敞开的窗户上又移了回来。
身为同桌的虞楚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这位同桌不要着凉了,不然头一个被传染的还是她。
她伸手想要去推他的肩膀,但是鬼使神差的,她的手落在了他颈后清晰突起处。
少年裴宴城醒了,他徒然站了起来,高大的阴影将她笼罩住。
他的发丝显得凌乱,额头上印出了淡淡的睡痕,脸上隐约透露着几分烦躁,就连说得话也明显不耐。
“你碰我干什么?”
虞楚不记得那个时候教室里的人是不是都朝着角落这边,但她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裴宴城的眼神。
裴宴城也回忆起来了这一段往事,他将虞楚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对不起,那天凶了你。”
虞楚感到稀奇,望着裴宴城。
“虽然说那个时候我很生气直接跟你拍了桌子,但是现在我确实不生气了,这么多年过去了。”
当时教室里面的都是江城的豪门子弟,从那会儿就开始传出来了这两个人不对付,关系不好。
直到结婚最初,那些人里面大多都坚信不疑。
他神色认真:“但我确实欠了你一个迟来的道歉。”
虞楚:“你当时凶我,现在还不是任由我搓扁揉圆。”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那天凶你?”
虞楚:“我问了你会告诉我?”
“如果那天你问了,可能还真会。”
其实裴宴城也拿不准。
他那会儿也不知道气得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