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声过,吹的窗纸哗哗作响,桃花香飘进屋内,寂静无声中,平阳公主再次睁开眼,雪山之上的南恨玉借这双眼,怔愣地望着飘进桃花的帷幔。
秋吟暗藏在驸马府的桃花树上,皱了皱眉,心里还想着走丢的傻鸟,她还未好好玩一番呢,倒是它悠哉游哉不知跑哪浪去了,看着像她师尊,怎么比她还不靠谱?
魔修还未抓到,她的时间并不多,白雀虽然是傻傻的,但好歹是她师尊山头的,耳濡目染,应该不至于被拐卖吧……?
不管了,大不了回去和师尊请罪。
平阳公主一直深得仁启皇帝的喜爱,从公主到他腰高满宫跑时,仁启皇帝就考察着各相青年才俊,不时宴请朝臣让老家伙们把儿子都带来,这么挑挑拣拣到平阳公主及笄,他却转头亲点了一位寒门弟子,想必其人必有过人之处。
这位准驸马是老丞相的学生,给人做门客,年纪轻轻,才名已遍京城,此次科举,是奔着状元郎去的,秋吟混进赌场时,还见有人借机压谁是状元,下准驸马的最多。
这两天四处收集情报,秋吟蹲了驸马爷一天多,试了他好几次,他人正常得很,一点不像魔,也没有魔的气息。
秋吟准备用修为强逼一次,可算被她守到准驸马出门,她蓄势待发:“我管他是文曲星降世还是二郎神下凡呢,是魔给他头打爆。”
准驸马爷即便很有才名,但到底没有实官,有时跟在老丞相身边做事,平日里都是自己独来独往,不曾有人在旁伺候着,他个无权无势的穷书生,能有什么人暗算他——在被天降的红衣魔女掐住脖子前,韩顺一直这么想的。
“啊……咳咳,放、开!”
魔女的力气并不大,更像只是把手搭在他脖子上,但从肌肤传来的威胁直指生命,让人不寒而栗。
秋吟冷盯着男人的眼睛,问:“平阳公主昏迷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韩驸马觉得偷袭的魔女脑子有病,这么大事谁不知道,更何况是他,但提及平阳公主,他立刻想起有传言公主是被魔附身,警惕道,“难道你就是那个、魔!”
“魔你个大头鬼。”秋吟没察觉到魔的踪迹,还被最大嫌疑人倒打一耙,照他脑袋就是一下,“叫我仙子姐姐。”
准驸马爷:“……”
这年头魔女都这么不要脸吗?
秋吟拽出太清宗的令牌晃了晃,纯纯走个形式,也没管准驸马信不信:“反正我是仙是魔,你都打不过我,干脆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和平阳公主什么关系?”
威胁感散去,他才稍微恢复才子该有的矜持:“陛下赐婚平阳殿下于我。”
“哦。”秋吟漫不经心地问,“那明日你们大婚照常,你知道吗?”
驸马爷一愣,追问:“殿下醒了吗!”
秋吟眯了眯眼:“那就是不知道。”
魔女说的不清不楚,驸马爷急了:“这位魔、仙子姐姐,请你告诉我,平阳殿下是醒了吗?”
正在此时,下人在院外喊他:“公子,有人求见!”
秋吟眼神威胁,韩顺硬着头皮问:“谁啊?”
“是太子殿下的人。”
秋吟和韩顺眼神同时一变,魔女的话还在耳边,韩顺心里没了底:“知道是什么事吗?”
“好像是……平阳殿下醒了,太子殿下传话说,明日大婚正常进行,让公子好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