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便另外开了些不伤身的迷药,几乎每夜都会混在哥哥的药汤里让他喝下。
被带走前,茶花又敲了邻居家的门,偷偷塞给石头他娘一些钱,让他们代为照顾哥哥。
她走得甚是匆忙,就连借口都是囫囵的。
石头他娘握住手里一袋子钱,觉都没睡醒,迷瞪着眼睛就看见小姑娘似乎上了辆马车,一群人就转眼消失在了夜色之下。
颠簸的马车在这村路里摇摇晃晃。
赵时隽闭目养神间睁开眸子往那安静的角落里瞥了一眼。
那晃荡帘影间漏出的几许月光偶然打落在小姑娘僵硬的身侧,却是她后背紧紧抵着车厢,由始至终都一声不吭。
就是这般的不情愿……
赵时隽暗暗冷笑一声,心道她指不定生来便是这幅性子,就爱敬酒不吃吃罚酒。
进府后,赵时隽又重新沐过了澡上榻去休息。
茶花被带到这了这里,亦是别无选择。
同那夜一般,只是这回屋子里点了连枝灯后,将室内映得敞亮,恍若白昼。
茶花跪坐在榻前为男人揉捏着腿,力度轻了他会挑剔,重了他亦会挑剔,但他确实是一点一点舒缓了眉心。
这让茶花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就能安抚得了他……
“那白玉扳指,你又是怎么拿回来的?”
赵时隽问她时,小姑娘却只抿唇不语,低着头一心一意做事。
见她没答,他自也不会追问。
横竖只是利用一场,谁又会在意她这样丑的会不会迈入欢场……
然而过了片刻,茶花却不安提起:“待今夜您纾解了,明早我能回吗?”
赵时隽语调懒懒地回答,“半个月后,你便是想伺候,我这里也容不下你,至于该有的工钱,冯二焦那里不会少你就是。”
茶花愣了愣。
“我……”
对上男人的眼睛,这回她没直接说出拒绝的话。
“我想再考虑一下……”
茶花缺钱,可哥哥已经明令禁止她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赵时隽闻言却冷嗤了一声。
当他是白菜萝卜,还能容得她挑挑拣拣?
但人已经弄回来了,他也属实是懒得和她计较。
他弯起唇角,心情恍若极好。
“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考虑就是。”
等她半个月后考虑好了,届时便是想留下,都绝无可能。
有了茶花的伺候,男人连日堆积在眉心的阴云终于稍稍散去一些。
没了那种若有若无的折磨之后,他心情好的时候便愈发得多。
但凡茶花顺着他,她这人仿佛瞬间就变得不起眼了起来,再没有被他怎么留意到。
反而见他与那萧烟娘之间又渐渐热络起来。
萧烟娘再围上来时,赵时隽不仅没觉得她碍眼,还买了对玉镯子亲自套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