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焦听得一阵恶寒,只觉这群人是丧心病狂,回头瞥了一眼赵时隽,对方果然脸都黑了。
舔脸那么恶心,他家主子还有洁癖,哪怕只是听听都该受不了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玄宝寺被人放火直接烧了。
火光冲天,终于将那寄生在玄宝寺背面的五阴教教众给逼出了贼窝。
和讲究王法的官差不同,赵时隽带来的人几乎每一个都没把人命当回事,一旦捉住了五阴教的人,连让对方狡辩的功夫都没有,问不出话就直接送归了西天。
这手腕虽是残忍,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外面没能坚持太久,不到一个时辰,袁寂便阴着脸回来将茶花带上。
他见茶花脸上重新涂抹了那些褐草,顾不上询问她,二人才出了屋没多远,那散在四周的人都收拢了包围圈,几乎将他这处围成了铁桶。
赵时隽就在这种情景下出现在了对方的面前。
“放了我,不然我杀了她!”
袁寂手里握着一把大刀,望着对面锦衣男子。
男人却颇为冷淡地掠过茶花的小脸,语气甚是不屑。
“一个丑八怪,你道我是失心疯了才要与你交换?”
袁寂诧异地扫了茶花一眼,在她耳侧道:“难怪你要这样做了……”
他抬眸朝赵时隽看去,咬牙说道:“你可知晓她……”
话音未落,怀里由始至终一直只知道发抖的女子突然抬起手臂举起簪子朝他心口刺去。
袁寂下意识挥臂挡了一下,臂膀上的刺痛让他瞳仁骤缩,几乎条件反射要举起手里的大刀将茶花的手指劈开。
但下一刻,茶花却被人猛地揪住了衣领扯到了身后,她跌入了男人的怀里,赵时隽举起手里的剑反手将那重刀挡住。
冯二焦在旁看得是心惊胆战。
但他也清楚得很,赵时隽七岁就曾用他手里的剑过人,杀的还是个成年人,他手里的剑和京城里那些舞剑的花架子可不同。
只这短短一瞬,便足够俞渊带人上前去将袁寂制住。
赵时隽冷眼打量着此人,“你就是袁寂。”
那个见过了陈茶彦的五阴教大护法……
对方却骤然张嘴啐了赵时隽一口,血混着唾沫星子喷到他干净的衣摆上。
俞渊赶忙要挡,却还是让那血水喷到了男人的衣摆。
他回眸瞥见男人盯着衣摆上污血遽然阴沉下的脸色,心道要遭。
袁寂却“哈哈”了两声,神色狰狞道:“哼,既然被你抓住,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已经服了毒,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半点秘密……”
下一瞬他下巴骨便被俞渊错手卸下。
俞渊瞥着男人的衣摆,犹豫劝道:“公子,此人暂时还死不得……”
赵时隽却冷冷发笑。
他垂眸瞥见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子,随即说道:“想必就是他舔了你的脸?”
无需茶花的回答,男人便启唇给出了冷酷的命令。
“那就把他舌头割了,再想法子把他这条命给续上。”
有些人长了嘴,反而不肯配合着说实话。
那就不如割了他的舌头,换成其他更有效的方法叫他招供就是。
上回一个服了毒,这回俞渊等人焉能不提早做好准备?
那毒并不是无药可解,只要赵时隽愿意,便是阎王手里,他也一样能把人抢回来。
一片血色在眼前扩散开后,茶花便觉浑身都好似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窿般。
从她刺下对方那一簪子之后,随之而来的记忆是对方当日挥刀砍在哥哥身上的情景……
那些可怕的画面就像噩梦一般,针一样地刺入茶花的脑海,她只能紧紧地抓住手里能抓住的一切,努力遏制自己浑身的颤意。
赵时隽被人喷了口血水,心情无疑是暴躁的。
可怀里的人就跟吓傻了似的,他将她抱到马背上后,问她好几句话都不知回答。
赵时隽的手落她背上轻拍了一下,随即却微微僵住。
他皱了皱眉心,又将手搁回了缰绳,将马催走。
回府里后,茶花便昏睡了过去。
赵时隽回房换了衣服后,冯二焦才同他汇报,“茶花那边大夫看过了,说她是受到了惊吓,兼之心神耗费,睡一觉不妨事的。”
不仅是茶花,萧烟娘那边吸了不少迷香,怕是要睡得比茶花还久。
见男人面无表情地坐下,冯二焦才又小心翼翼道:“您方才为何要与茶花同乘一匹马?”
赵时隽却冷冷地瞥向他。
“她揪着我不放,我难不成能把她的手给剁了?”
“怎么,你是什么意思?”
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挑起唇角冷笑,“还是说……你是想说我看上她了?”
冯二焦面露惶恐,连忙摇头。
他哪里敢这么说啊,这主儿说割舌头,就把袁寂的舌头给割了。
往日里他特立独行,便是茶花不肯松手,他又不是推不开她?
这桩桩件件都让冯二焦心里犯嘀咕,但他哪里敢真说出口。
可他的话显然已经惹得男人原本不豫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赵时隽把玩着手里的玉杯,动作越来越快。
从小到大,不管是吃穿用度,他什么都挑顶好的,稍微次一点的,他压根就不看进眼里。
眼下茶花在赵时隽眼中无疑就是个面目丑陋的次品。
他要真对她动了什么念头,那岂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发展一下感情线的进度,女主的小脸就可以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