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风从陈玄风手中接任务的时候，可能觉得我最多就是武学资质比较差，等真正开始教学任务时他才惊觉，这不是资质差不差的问题，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武盲’。

“你怎么会连‘少商’是什么都不知道？”曲灵风直接吼了出来。

“喂，你小点声，鱼都被你吓跑了。”我揉着差点被震聋的耳朵说道。

“练碧波掌法，就是普通人也能在三年内练到第五层。可你呢？到现在连第一层还没练完，你还有心思在玩？”

“可我这不是才第二年吗？我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慢慢练，不急。”

“我说的三年，那是普通人的标准。你知道陈师弟用了多久就把碧波掌法练到第七层吗？”曲灵风也没打算等我回答，接着说道：“三个月，只用了三个月。这才是桃花岛弟子的标准。”

难怪当时黄药师发任务，陈玄风接得那么爽快，因为在他看来碧波掌法第三层，可能是一个月就能搞定的小case吧。只是他完全没想到，我是个实打实的‘武盲’。

这就好像让一个985大学里的学生去给高中生补习英语作文，目标是争取考个及格分。本以为会是小事一桩，但这个高中生却连26个字母都不认识一样。

曲灵风一把抢过我的鱼竿：“你练功练成这样，还有心思钓鱼？”

“为什么不？反正再练也就那样。”

曲灵风被我一噎，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师父是什么人吗？”

“东邪、大帅哥、武林高手、傲娇女王……”随着我一个个往外蹦出的词，曲灵风的眉毛越皱越紧。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打断我：“傻子！！！”

他再次开启咆哮模式，朝我吼道：“师父最讨厌傻子！！！”

随着他这一吼，我忽然清醒了。

没错，黄药师最讨厌傻子，在原著里，郭靖与欧阳克同时参加桃花岛举办的‘射雕好女婿’栏目竞选，作为评委的黄药师就因为人家郭巨侠笨了点，什么人品家世一概不看，直接就给灭灯了。作为岳父，他挑女婿可以容忍欧阳克花心风流轻薄好色，却不能容忍郭靖笨！

可见黄药师对于智商低这件事，是绝对的零容忍。

曲灵风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更加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

“你自己也察觉到师父本来就对你不怎么样？连碧波掌法都让陈师弟来教，你有没有想过再让师父发现你蠢成这副模样，他会怎么处置你？”

“会怎么样？”我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以后的饭菜里就没有肉了？

“念在你不曾作恶，逐出桃花岛可能会是最好的结果。”

啊！！！那我岂不是要离开我的海景房！！！虽然没有武珉风那个院子那么大，但我还是很知足的，我不要被赶走啊！

为了海景房，上辈子极其厌恶体育锻炼的我，在曲灵风的督促下开始认真练起了碧波掌法。

好在不管我多笨，曲灵风始终没有像陈玄风那样撂挑子。他一边痛骂我蠢，一边给我解释那些晦涩难懂的名词。在他的解释下我才知道原来那些奇奇怪怪的名词大多还是来自中医，而黄药师这种天才在学武的时候顺便把医学也给学了个精通。

想想我俩都是年近而立的人，人家黄药师已经博士毕业不知挣了多少个学科的学位证。我却还在他创建的桃花岛民办学院里学汉语拼音的扫盲课，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或许是大力出奇迹，在曲灵风的间歇性嘶吼下，在黄药师出关的时候，我竟然把碧波掌法练到了第二层！

对于我来说，这就像是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一下变身成全红蝉那样的奇迹。但曲灵风却不这么看，他心如死灰地坐在试剑亭的角落画着圈圈，口里不住地都囔着：“就差一层了，就差一层就第三层了。”

陆乘风看着他这副模样直摇头：“大师兄真可怜。”

我很疑惑：“就算我没达到师父的标准，受罚的不是陈师兄和我吗？为什么大师兄会这么痛苦？”

“师姐你有所不知，大师兄为了帮你练碧波掌法，这些时日来把自己的功夫全落下了，他私自离开桃花岛师父本来就不满，若师父再发现他武功退步，可能就罚得更重了。”

我闻言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上前对曲灵风说道：“师兄放心，就算我被逐出桃花岛，你永远是我师兄。就像我们刚见面时你说的那样，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亲哥！”

他没有因为我不认识那些在他们看来司空见惯的武学名词，而觉得我是在拿他开涮。更没有像陈玄风那样因为我是个‘武盲’直接甩手不干。这些时日来他因为担心我被逐出桃花岛，陪着我一点一点练一套于他而言没有任何进益的碧波掌法，更因此荒废了自己的武功。

这小子待人诚恳而热心，虽然表面上得称他是师兄，但按照上辈子得年龄来算，他只能算是我弟弟。但能有这样一个弟弟似乎还挺不错。

曲灵风却仍觉得是他对不起我一般：“只差这一层，唉！要是再多有些时间就好了，要是我早些回来就好了，是师兄无能。”

他这么一说，我愧疚感更深了。看来得想个办法让黄药师免除他得责罚才是。

我这正想着办法，黄药师和陈玄风一起往试剑亭这边走来。

远远地看到仍是那一袭青衫，不过黄药师看起来似乎瘦了些，脸上也多了些乌青的胡茬。看来是一出关就往这边过来了。

我用手肘撞了撞武珉风：“去把你给师父新做的衣裳拿来。”

武珉风不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