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熙沉的性子可比当初的薛夫人要狠多了,老皇帝睡过还目前明显没忘的人,动不得不说,这要是真惹毛了江熙沉,鱼死网破捅去,最后丢得可都是王爷的人。
腹宽慰道:“圣上也不容易,江家和裴家还是要安抚的,王爷现在是动不得他,可江熙沉也被王爷完拿捏在里啊,他住在咱府上,咱要他悄无声息地死了不是轻而易举?他怕的肯定也是这点,他若是聪明,就是为了在府上过得好,也知道该怎么做,王爷姑且他当金库养着榨着,先解决二皇子和八皇子,日后再杀他……”
萧承尧吸了一口气,正好外头书童通报赵云忱进来。
萧承尧的目光落他里端着的托盘上。
赵云忱掀了托盘上的朱布,底下是一片灿烂诱人的银光。
“他让属下给王爷带话,他说陛下添妆,悉数送予王爷,每一日献上一千两银,求王爷给他一条生路,他现在是王爷的侧君,同王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毫无疑问是王爷的人,看钱看得紧,无冒犯王爷,只是知晓没钱就没活路了,可王爷若肯不计前嫌卸下杀,他早晚倾囊相助。”
好一软硬兼施。
萧承尧捏着茶盏,默了好一会儿才冷冷道:“由他去,禁足,衣食住别短了他,要活的,派人日夜盯着他,最好能查他藏钱之地。”
赵云忱应声,江熙沉现在还价值,若真查钱财所在,才是毙命之时。
八皇子府邸,今夜是罗明守夜,天还没亮,萧景闲就穿着亵衣就面无表情地来了。
罗明道:“王爷,上朝还早。”
萧景闲深吸一口气,他可真是被狐狸精勾了魂了。
无论从哪角度想,他都不该担江熙沉,自己都能被他制的服服贴贴没屁话,就萧承尧那德行,还不够他玩的。
小狐狸见着他就把他往外赶,思也很明显,他余力解决,叫他别事没事管他闲事,先解决好自己的事。
所以他说的是“等你”,而不是“你一定要来”。
——“你把事情处好了你再来”,“你正经事要说你就来”。是这么两句。
至屁事都没,就想亲亲抱抱他的,他是往外赶没好脸色的。
萧景闲真的不明,喜欢一人可以如此铁面无情么?
按道他反倒应该担担萧承尧,可实际上他一躺床上,没一会儿就开始想他真的足够了解江熙沉吗?会不会他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实际柔弱敏感?表面淡定说着没事,其实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就偷偷地躲在被窝里哭。
花了半天找了一堆真相去否定这念头,刚松口气,又开始想,就算江熙沉真百毒不侵,是人也总百密一疏的时候,万一他稍松懈,着了萧承尧的道……
好不容易从这坎上爬起来一点,又忍不住冒别的念头——会不会他其实不太了解萧承尧,萧承尧比他想象的还要阴险毒辣……
过了一会儿又想,皇后不会亲自下场折磨他吧?就算皇后碍着皇帝的面不会,那居功自傲的大军不会吧?
想赵云忱在,好不容易没那么担他的生死安危了,又开始想,赵云忱那狗日的不会惦记江熙沉吧?
萧景闲忽然明了,皇帝后宫男的都是阉人不是没道的,他要是皇帝,他想把江熙沉身边所男的无论老少都阉了,赵云忱尤其要阉,阉好几遍,彻底阉干净。
这还没完,就一边想,江熙沉什么时候住过那么破的地,他睡觉那么不安,晚上会不会着凉,会不会偷偷想他,是不是其实是想自己去陪他的,但是为他好嘴上故说了硬话……没完没了,起起躺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