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更害怕的是自己的应激似的恐惧感。
好像,看到她,就觉得自己永远跌入黑暗,永远没有了明天。
秦诗琪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声音尖锐:“你他妈真的敢!林潭秋!!”
随着声音分贝的提高,秦诗琪手上的动作愈发狠厉。
林潭秋被迫仰着下颚,闭着眼睛,声音低弱:“我没有。不是我说的。”
秦诗琪狠狠掐着她的脖颈,双眼里全是怒火:“不是你,不是你还是谁啊?那天就你在医院看见我了,不是你,你他妈现在告诉我不是你??”
林潭秋眼角红着,抿着唇没再说话,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秦诗琪,没一会便因为身上的疼痛泛出了泪花,模糊了视线。
眼前的手掌一推,她的后脑被直接撞击在了墙壁上,哐当一声,仿佛脑子里的骨头都要撞的碎掉。
“过来。”
白若怯懦地走了过来,叫了声:“诗琪姐。”
秦诗琪环着胸,咬着牙摁着她的个胳膊:“弄她。”
白若从旁边捏了一个湿透了的毛巾,闭了闭眼,直直摁在她的脸上,堵住了她的鼻息跟唇齿,下一秒,一壶冰凉的水往毛巾上灌,喉咙剧烈的疼痛感侵袭而来,眼睛也酸涩难耐。
眼前一片黑暗,被堵住呼吸的感觉仿佛一个人在海水中往下沉,就连那种绝望的救命都呼喊不出来,只能卑微的祈求如果自己生病力再顽强一点。
林潭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等醒来她的旁边已经没人了,这个校外附近的公共厕所被人上了锁,不管她怎么撞都打不开。
周遭是化不开的寂静,安静到有些可怕。
她盯着最上方的一小点光亮,踩着一旁的水壶跟拖把杆,借着高度跟力气猛地网上爬,最后才慢吞吞地掉了下来。
大概是已经放学了,学校门口很少有人,更不要说这个在胡同最尽头且已经荒废了的厕所了。
这边之前好像是个校外操场,后来学校扩建,就把这里废弃掉了。
估计是长年失修,锁都掉了,也没人发现。
林潭秋手指摸了摸眼皮上的水珠,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脖颈处的红痕,已经形成了一圈的红肿手印,身上也重新添加了不少淤青。
她狠狠地搓了好几下,脚步瞬间加快了。
刚走到拐角准备出门,另一边的器材教室里忽然传来女孩闷着的哭泣声,嘶声裂肺的,痛苦不堪又强忍着。
这种情绪林潭秋最熟悉,还没等她拐弯走过去看,余光看到揣着兜吹着口哨,正蹦跳着往外走的卢辉。
林潭秋眼睫忽闪,全身湿漉漉的,经风一吹,寒冷刺骨。
脚步往不远处的教室门口走去。
教室被巨大的窗帘遮得密不透风,没有一丝光亮。
只有门半开着,才照进去了一束光。
林潭秋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里面坐在地上的女孩。
她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身上,眼睛哭得红肿,白色好看的天鹅裙被扯得稀巴烂扔在一旁。她的身上,是一片难以直视的印记。
周玲苍白着一张脸,肩膀颤抖的停不下来,眼神恐惧地盯着站在门口的林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