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裴斯越的嘴唇终于没有那么肿了,但嘴角破了皮的痕迹还是很明显。
在他犹豫要不要再请一天假的时候,江景辞弯下腰来仔细端详了一番,伸手碰了那个小小的伤口,“和口腔溃疡差不多,别人看不出来。”
裴斯越从来没有长过口腔溃疡,半信半疑道:“真的?”
少年已经将裴斯越的书包收拾好了,连带他自己的一起拎了起来,“骗你做什么,走了。”
于是两人便一起去上学了。
早读是英语,英语老师的近视眼镜片堪比啤酒盖,并没有发现江景辞脖子上明晃晃的草莓印。到了第一节数学课,臧齐终于不负众望地拧着眉扫了江景辞一眼,下课铃一响就把人叫到办公室去了。
裴斯越一阵幸灾乐祸。
可以想象臧齐会对他唠叨些什么,恐怕这课间十分钟的时间都要搭进去。
“越哥,发生什么好事了这么春风得意?”孟林林赶在化学课代表发飙之前将作业扔了过去,这才有功夫抬头看一眼他的同桌,看完之后就愣住了。
裴斯越收敛了一下表情,“江景辞去办公室挨训去了。”
孟林林“哦”了一声,偷摸瞥了一眼他越哥嘴巴上的伤口,“学霸为什么挨训?”
自从和孟林林混熟之后,江景辞也很少端裴二少的架子了,他坏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压低声音说:“脖子上明明有那么一块儿吻痕,还故意露在外面显摆,实在是有损好学生的形象,臧齐不训他训谁?”
孟林林的表情一时有些复杂。
他算是发现了,他越哥虽然看起来不太好惹,阎王的名号也算是实至名归,可本质其实是个无比纯情的笨蛋美人。
自己的嘴巴上还顶着一个引人遐想的伤口,还有闲心笑话别人。
“你怎么这个表情?”裴斯越发现孟林林心不在焉,不满地蹙起了眉,“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孟林林不敢戳破这层窗户纸,以一己之力粉饰着太平,“一会儿等上操的时候,学霸没准儿还要被教导主任再骂一顿,最近咱们学校抓校风校纪抓得严,这种不良风气是必须要掐死在摇篮里的。”
裴斯越点点头,觉得孟林林说的非常有理。
孟林林叹息一声,扭过头瞪了一眼角落里某个偷拍他越哥的女生。不仅瞪人,他还用口型恐吓人家:“欠-揍-是-不-是?”
正如裴斯越所想,直到第二节课上课铃响,臧齐才把人放了。
江景辞不紧不慢地坐回座位,看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
裴斯越不想放过这个嘲笑某人的好机会,立马写了张小纸条扔了过去——是不是被臧老师训了?
正好这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布置完任务之后让小组讨论十分钟,这种嘈杂的环境正好方便了某些同学不务正业,江景辞的纸条很快就传回来了。
裴斯越兴冲冲地打开,就看到某少年写道:骂了,骂的特别狠,把我都骂哭了。
江景辞能被骂哭?
铁骨铮铮的主角受经历了各种磨难都没有掉一滴眼泪,竟然能被一个老师骂哭?
鬼才信!
裴斯越将纸条团成团,直接扔在了对方的脸上。
江景辞被砸的抬起头,两只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哪里有一丝丝哭过的痕迹。
裴斯越砸完人冷着脸转身,不一会儿就传来另一张小纸条。
这一次的江景辞态度还算端正:臧老师说我了,让我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还说再这样就要喊家长来。
裴斯越的心里舒服了一点。
不一会儿又扔过来一张:臧老师还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就算你再喜欢我,再想宣誓主权,也不能一直抱着我亲啊。
裴斯越:“......”
这个越来越猖狂的小兔崽子!
莫名又被某人调戏了一把,裴斯越心情非常不佳地上完了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