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越因为狗毛过敏去医院输了一天液,那种抓心挠肝的痒感终于消退了不少,身体也不觉得燥热了,只剩下几处红疹需要连着涂三天药。
自从那一晚社死之后,裴斯越一见到江景辞便觉得尴尬,本想自己涂药就好。
可那几处红疹似乎故意和他作对一样,偏偏长在他够不到的地方——一处在后背上,一处在肩膀上,还有一处更是绝,就长在他的背部以下腿部以上。
于是涂药这项重任还是落到了江景辞的身上。
“你涂药就好好涂药,不许干别的,”裴斯越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事前约法三章,“手不许乱摸,眼睛不许乱看,鼻子不许乱闻。”
江景辞本来答应得好好的,可真正实施起来就开始阳奉阴违,要么把人弄得脸红心跳,要么把人气得浑身炸毛。
导致裴斯越都开始怀疑,这小崽子是不是背着他偷看了不少淫。秽书籍,被教坏了,不然原本根正苗红的好少年怎么越来越色了呢!
对于此事,不单单是裴斯越觉得不满,就连臧齐也发觉了江景辞的状态不对。
江景辞刚来集训基地的那几天,每天都摆着一副别人欠他五百万的脸,把人家其他学校的学生吓得连话都不敢和他说。
而且那几天他连手机都很少碰,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弄得臧齐都怕他太过废寝忘食把自己累死,每天定时定点督促他吃饭休息。
然而这几天的江景辞明显地开始懈怠了,上课的时候还要偶尔摆弄一下手机,等下课铃刚打就玩儿消失,弄得臧齐连人都找不到。
直到今天中午,臧齐原本打算找江景辞说一下集训考核的事情,可他眼睁睁地看着少年一路跑回了宿舍楼。
臧齐简直纳闷儿,好端端的孩子怎么突然变成宅男了?
他一向认为江景辞是他教过最省心的学生,自觉,自律,简直挑不出一丁点毛病。可往往越是这种近乎完美的人,越是容易冷不丁地犯下大错,尤其是在十八。九岁这种容易冲动的年纪,面对诱惑是无法保证不会动摇的。
莫非宿舍里藏了什么猫腻?
臧齐愈发肯定心中的猜想,鬼鬼祟祟地进了学生宿舍楼,找到江景辞的宿舍之后,像个变态大叔一样将耳朵贴到了门板上。
然而听半天听不到一丝动静,臧齐一转身,就和站在他身后的江景辞撞了个正着。
臧齐:“......”
江景辞手里抱着四五个餐盒,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老师:“老师,你找我?”
臧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但想了想又不能半途而废,只好硬着头皮提议道:“正好我午饭没吃,咱们一起吧。”
男人说着就要开门,江景辞先一步按住门把手,叹息一声:“老师,我们小别胜新婚,你确定要来打扰?”
臧齐愣了愣,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裴斯越过来找你了?”
江景辞点点头。
臧齐的脸色比刚才稍微好了一点,但仍旧是有些凝重。他酝酿了半晌,才拍着少年的肩膀说:“自古英雄难逃美人关,但眼下努力学习才是你的要务,别太过火了,等会儿我把集训考核的范围发给你。”
江景辞老老实实地“哦”了一声,目送臧齐走远之后才轻手轻脚地将门打开。
裴斯越自从放假就非常嗜睡,上午和孟林林组排到十一点半,刚在床上迷糊着,就被江景辞吵醒了。
少年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尖儿上弹了弹。
“你手怎么那么欠,”裴斯越不高兴地坐起来,但很快闻到了熟悉的香味,一秒变脸,“你买了什么回来啊,好香!”
江景辞将餐盒一一打开,是他从校外的酒店定好的三菜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