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证据。女人们匆匆赶往后门:就像躯俱留的领队被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搬出家主来威慑他一样,她们也对他无计可施。
真是个可恨的人。她们想。要不是他没有咒力,无法祓除诅咒,对禅院来说是个没有价值彻头彻尾的废物,这样精壮有力的体魄,相貌和出身也都不错,她们中许多人肯定早就自荐枕席去侍奉他了。但是不行。绝对不行。要是生下了和他一样没有咒力的孩子,她们这辈子就完了!
甚尔很熟悉她们的目光,也同样熟悉那里头的意味。
那样避之不及又偷偷回望的视线,让他想起了屋檐下那双含泪望来的绿眼睛,还有咖啡厅里主动触及的体温和苦得让人想吐的黑咖啡,回味了一下口腔里剩余的苦味。
应该没毒,但难喝死了。
酒也很难喝,老头子走哪都要带上喝两口,总感慨喝醉了就能好好睡一觉,不用想烦心事了。
那种叫咖啡的黑水比酒还难喝,但那个叫蕾塞的女的却说,就要这样苦才好,喝了才能提神,结果他还是吃饱就困。
那玩意和酒一样,对他没用啊。
五条家访客一走,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混在大部队里吃过晚饭,轻巧跃上屋顶,随意找了个角落躺下,双手背于脑后,听着杂役们夜里巡逻的声响,蛛网般随风飘散的窃窃私语,还有一入深夜便会响起的女人侍奉男人的动静,甚尔舔舔嘴角,想起了白日里那句殷切的“甚尔君还会来吗”,呼吸变得灼1热起来。
她声音还挺好听的。他想。
抚上他肩膀的力度很轻,推开他的时候也是。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她被逼到墙角时完全不抵抗是因为顺从惯了,但看她后来的表现,明显不是那个意思。
“一定要来”“有趣”“还会来吗”……
次日中午,甚尔又溜了出去。
“哎呀,是客人来了……已经这个时候了呀!”
收起课本,将水杯和菜单一起送到甚尔手边,蕾塞眼睛亮亮地望着他,“我们这里也提供午饭。甚尔君想吃什么?”
看她一眼,在菜单上随手点了几个肉很多的图,大快朵颐完毕,手臂往椅背上一挂,甚尔懒散地剔起了牙,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接下来会出什么招。
“甚尔君,这是账单。承惠……”
啊,是让他给钱啊。
“我没钱。”甚尔说着笑了,愉快地审视着她,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表情,有些恶劣地道,“你替我给啊?”
店长脸色一变,在吧台后看他两眼,掂量了一下,立刻理所当然地道:“蕾塞,你招来的人,从你工资里扣。”
“店长!”声音一急回头,蕾塞不知所措地道,“甚尔君,你真没带钱啊?”
甚尔:“没错。”
说完不但不走,还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坐在那,欣赏着蕾塞一脸为难地攥紧了围裙,先是“甚尔君,我和店长商量一下”,再转身和店长耳语,两人嘴里蹦的词从“霸王餐”“流氓”到“报警”,再到“报复”“生意”“砸店”,最后以“叫警察来也就管一时,之后麻烦肯定没完”“以后少看人脸好就去招惹”作终结,叫她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明明店长也觉得他好看!”蕾塞小声抗议。
“我可没让他来店里。”店长说着扬手赶她,“去,把这事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