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并不回答。
他伸出手,将那张在夜色中更显白1皙的精致面容扳向自己,拨开黑发审视,在喧嚣的雨幕中安静摩挲片刻,随即遮住了那双总是在笑、无论对谁都笑得很好看的绿眼睛。
今天那小鬼眼睛也是这颜色,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甚尔君?”另一只手抬起,握住甚尔手背,蕾塞疑惑,“怎么了……呀甚——!”
甚尔抱起她冲进雨幕。
雨水倒灌,眼球刺痛,暴风雨劈头盖脸地截断了接下来的一切话语。
察觉到她好像呛了两口水,随即迅速埋入自己胸前,t恤也被紧紧攥住,恶作剧成功,将人搂紧,并不在意自己有多狼狈,甚尔勾起嘴角,像头刚从雄狮口下成功叼走猎物的半成年黑豹,无声一跃而起,只一瞬便已穿透疾驰而过的炫光,拐入小巷,然后在蕾塞出声那瞬再次加速,雨水冰冷打来,迅猛翻上三楼——
“咳……好过分,甚尔君故意的!”咳罢轻轻发颤,没站稳向前跌去,手中雨伞落地。
“反正都会淋湿吧。”慵懒的少年音低哑,捏住了纤细的腰俯下,“这样不是更快吗。”
地面迅速汇聚出一小片水洼。
倒影重合。
被伤疤撕裂了完美的嘴角惊鸿一瞥漾开,随即一脚踩碎,令人面红耳赤的交锋在潇潇雨幕中渗开,含1咬,吮1弄,舔1吻,尖锐的犬齿磕碰,无师自通地剥夺着你来我往间一触既燃的氧气,在撕扯着咬痕的唇1瓣上穿1刺点染下微微刺痛的痒意,黑眸炙1热俯视,看漂亮的绿眼睛雾蒙蒙一片,面庞绯1红,呼吸紊乱,掌心抚及心跳,原本肆意玩1弄猎物的快1感瞬间烟消云散。
——没有变化。
“伞坏了。”后退一步靠门,轻1喘口气抬眸,蕾塞有些发软地微红着脸嗔他,“甚尔君要负责把它修好才行,我就剩这一把了!”
“哦。”甚尔顺手拾起,跟她进了公寓。
门一关,便见她再一次当着他面坦荡开脱:
“甚尔君也脱吧?一直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
蕾塞正对着他,解开系带,只一会便已摘下了所有衣物,全数堆在地上,从中迈出,随后又轻轻把他往门口推去,不由分说按定,“就脱玄关这里,不然水会带得到处都是。先站这里别动,我找找有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行啊。”随意扯掉t恤,抖抖黑发甩动,抬手一抓,残留的雨渍一动,在爆发力惊人的精壮躯体上蜿蜒交错而下,甚尔轻浮地故意吹了声口哨。
全看见了。
手臂肌肉发力,将手中被暴风雨吹歪的伞骨一根根掰正,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那道比月光还要皎洁的白,视线随黑发末端坠下的水光而动,晶莹一点,一路隐现滑落,最终随脚踝消失在转角,把伞一扔,少年喉结滚动,黑眸变得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