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池榆后退两步,随手在嘴巴上一擦,他闭上眼睛,“是我的错,你打我吧,只要你别生气。”
池榆靠着门板,衣服和头发都有些乱,他高高扬起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
“你喝醉了。”池榆说。
“等你酒醒了再说。”池榆又说,而后离开。
门打开又关上,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昏暗和死寂。
黑暗中,江沉砚望着池榆离开的方向,眸光清明。
他酒早就醒了。
池榆离开江沉砚家在楼下吹了二十分钟的冷风,人冷静下来了,但手还是抖的。
这种状态没法开车,池榆找了代驾,自己则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他的心情很乱。
这段时间他把江沉砚当成了朋友,哪怕江沉砚忘记了他们曾经认识,忘记了他们以前的那些经历过往,哪怕他们无法回到小时候的无话不说。
但是江沉砚还是那个江沉砚,那个会帮他捉虫子,陪他下五子棋的江沉砚,所以他们做朋友还是可以的。
那么作为朋友,他可以跟江沉砚聊天,可以偶尔一起去吃个饭,谈论工作上的趣事,交流演戏的经验,江沉砚头疼需要他在身边,他也会陪一陪江沉砚,江沉砚喝醉了,他送朋友回家也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有时候江沉砚没个正经,满嘴骚话引来大家误会连连,但朋友之间理应相互包容。
池榆想跟江沉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池榆没有想过江沉砚会亲他。
什么关系的人之间才会发生亲吻,池榆还是知道的。
“小伙子,怎么大晚上往外跑?”代驾是位中年大叔,应该不看电视剧,没有认出池榆,但还挺八卦,“是不是跟女朋友吵架,被赶出来了?”
“女朋友”个字让池榆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还真别说,江沉砚这行为,还真像喝醉酒任性撒娇的女朋友。
“是啊。”池榆轻叹口气,顺着司机大叔的话说,“他喝醉了酒,我们打了一架,我就出来了。”
司机大叔听后连连摆手:“要不得要不得!小伙子,男人不能打女人,打女朋友要不得!”
池榆说:“不是,是他打我。”
司机大叔咯噔一下止住话,半晌后深深叹了口气,似是深有感触:“……没想到你们这一代的小姑娘也这么凶啊。”
是挺凶的,把他唇都咬破了。
池榆在心里说。
有的事情往一处想,想不通,换一个方向就想通了。
比如说,池榆身为一个男人,自然不能跟“喝醉酒的女朋友”计较。
可问题是,江沉砚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