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只要爸您什么都不做,我自然也什么都不会做。”
江沉砚的声音体贴孝顺,却平白让人感到一股寒意,像某种冷血动物顺着脊椎节节攀升。
黄昏下的小院笼罩着一片死寂。
江镇白在竹椅上一动不动。
临走前,江沉砚还十分关怀的说:“爸您身体不好,还是少抽点烟吧,我还没玩够呢,可不想这么早接管家业。”
……
剧组化妆间里有洗漱台,池榆洗好脸,朝旁边伸出手,小陶正要给池榆递一次性洗脸巾,江沉砚自然的接过这个活儿,将洗脸巾递到池榆手上。
两人的手指不小心触碰了一下,池榆的是凉的,江沉砚的是温热的。
池榆接过洗脸巾道了声谢,心里奇怪今天的小陶有点怪怪的,但也没有多想。
直到一声低沉熟悉的“不用谢”从头顶传来,池榆脸上水珠还没擦干净,他猛地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
失踪人口总算回归,而原本在化妆间的小陶和周梵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
此刻化妆间里只有池榆和江沉砚两人。
江沉砚给池榆递了洗脸巾,又往后退了几步,站在距离池榆一米远的地方,他对着池榆笑了一下,问:“下班了?”
池榆看着江沉砚,点头:“嗯。”
池榆额发上还沾着一些没有擦干净的水珠,江沉砚想上手帮他擦去,手抬到半空又收回去,他问池榆:“正好饭点,要一起去吃饭吗?”
池榆说:“好。”
池榆跟着江沉砚出了化妆间,小陶和周梵在门口,池榆跟两人说了一声,然后跟着江沉砚上了那辆银色超跑。
江沉砚今天没有带司机,是自己开车,池榆坐在副驾。车内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不是江沉砚的风格,但是能让人心情放松。
在车上江沉砚问了池榆想吃什么,池榆说都行,江沉砚就把池榆带到了一家环境幽雅的中式餐厅。
吃饭间,江沉砚找话题,两人聊了工作,聊了剧组,聊了徐导,聊了后续拍摄,甚至聊上天气……就是没有提那天晚上的事。
江沉砚没有提。
池榆不知道该不该提。
“对了,这家餐厅的桌布颜色还不错,灯也很好看,椅子……”
“这束花?”池榆打断江沉砚无意义的聊天话题,他指了指放在江沉砚身侧的玫瑰,“从在剧组你就抱着这束花,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难于启齿,江沉砚低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想送给你,但是怕你不收……”
顿了一下江沉砚又忙补充,“本来想送你小苍兰的,我知道你喜欢小苍兰,可是这个季节小苍兰还没开花,假花又不好看,所以……”
江沉砚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那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江沉砚拿着手机到外面去接,足足过了五分钟才回来,然后对池榆说:“我临时有点急事……”
似乎是怕池榆不同意,江沉砚说话有些犹豫。
池榆说:“没关系,你有事你先去忙吧。”
江沉砚脚步有些匆忙的走到门口,忽又刹住,对池榆说:“今天这顿我请,你慢慢吃。”
然后包厢门就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