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婚后不明不白的太过分了

许俊生皱眉,问,“大成,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两千块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冶金局待遇挺好,但耿大成就是个普通职工,一个月能有六七十就顶天,这个数目相当于他不吃不喝快三年的工资。

耿大成笑笑,递上一支烟,还要帮着点上,许俊生说,“不用,你有事说事。”

年,他们这些高中同班同倒是聚一次,聚会上耿大成还挺得意,一个劲儿的臭显摆。

他没下乡,高中一毕业就进冶金局,工作结婚生都没耽误。

他又是显摆他的工作和工龄,又是显摆他的大胖儿,还显摆他存多少多少钱。

怎么突然就要张嘴借钱?

耿大成叹口气,说,“这都是家里的老娘们儿惹的祸,你嫂不是见识少吗,买菜的候,遇到一个老太太,说家里人病,难得揭不开锅,要把祖传的玉镯卖,你嫂一看玉镯特别好,就花两千买下来,结果让人家家一掌眼,嗨,是假的,说里面都是石头染『色』的。”

林雨珍坐在旁边,忍不住翻个大大的白眼。

这人真是又坏又蠢,说瞎话儿都不会,一个普通的双职工家庭,怎么可能有钱到,两千的镯随便买?

再说,现在根本还不流戴首饰,金都是不让明着卖,诺大的四九城,一个金楼银楼都没有。

这么明显的胡说八道,许俊生自然也不信,说,“大成,你就别糊弄人啦,嫂我也见过,看着是个老实人,她能拿两千块买镯,不得问问你的意见?你家钱不少啊,两千说花就花。”

耿大成笑得略有点尴尬,但还是嘴硬的说,“你嫂是老实,可也特别倔,认准的事儿谁也不听,家里没那么多钱,借我岳父岳母还有小舅的,我这边,还借我妹妹的,这是年前的事儿。”

“为这个,我这年都没过好,你猜我打哪儿来的?”

“我从通州来的,在我三姨家躲到现在!”

许俊生问,“现在才回来,你不上班啦?”

耿大成说,“我们办公室,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我请一个月的假。”

他说的这些话,躲到亲戚家和没上班是真的,买镯当然是假的,实是,他从年十月份染上赌博,一开始输赢都是十几块,后来就是二三十,三四十,再后来,一晚上就可能输掉一百多。

只要输钱,就有人借他,间一长,他也不当回事,直到年腊月,都快过小年,他正盘算着张家口买一只羊,人家拿着有他签的一沓欠条上门要债。

一共竟然有四千多!

那帮人凶神恶煞的,耿大成平挺横,也不敢不还,他工作这么多年,虽然有点存款,但也就一千头,全部拿来之后,还差着三千。

俗话说,好事不门,坏事千里,他住的房是冶金局的宿舍,邻居们都知道,整个大院的人也都知道,要是别的事儿借钱,亲戚朋友没准儿就借,因为还赌债,谁都不愿意借,最后只能两边的父母,还有他妹妹凑一千块。

末还差着两千呢。

年二十六的候,家里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被人搬走,还扬言再不还就不只是这点东西的事儿,耿大成吓得够呛,一个人跑到通州。

许俊生见他不肯说实话,就拒绝,“大成,对不住,文武告诉你我发,他的话你也信,你忘上的候,为糊弄老师,文武都能让他『奶』『奶』世三回,他是听岔,我来告诉你,我经的生意的确赚不少钱,但那都是我们单位的,我现在不在经贸局,是在下属的经贸公司,专门做买卖的!”

耿大成一愣,“真的?”

这些日他在通州过得特别痛苦,把所有认识的人都在脑里过一遍,朋友同里有钱的倒也颇有几个,但要说特别大方的,也就许俊生一个。

上回他和一个高中同在酒局上遇到,意间聊起来,说沈文武也人家做生意,可惜赔大几百,是许俊生他填补上。

上那会儿,这人就特别大方,现在发,估计也会念着同旧,没想到还是碰个钉。

许俊生说,“那还有假,沈文武就是个蠢货!他借我的钱,我要让他还,你是不知道,经贸局听着好听,其实就是个企业单位,还特别的穷,我们门谈生意,费用都是要自个儿垫付的!”

沈大成心里觉得,没别的指望,抓住这个救命稻草不肯放,这会儿也不要什么面,扑通一声跪下,说,“俊生,你就帮帮我吧,实话告诉你,不是你嫂买镯欠下钱,是我玩牌老输钱,也不知道怎么就输四千多,现在经还上两千多,还剩下两千,那帮人说,我要是再不还,就得剁我的啦!”

林雨珍噗嗤笑,“人家那是吓唬你呢,你还当真?”

许俊生也说,“你赶紧起来,这像什么话,你不怕跌份,我还怕折我自个儿的寿呢!”

沈大成不肯起来,说,“俊生,咱们三年同,我是不是帮你打过不少架,你就念在过同一场,帮帮我成不?”

林雨珍很担心许俊生一心软,正要说话,许俊生说,“看在同的面上,我帮你个主意。”

沈大成这下起来,说,“俊生,你肯帮我?”

许俊生瞪他一眼,“听不懂人话,我说的是帮你主意,嫂也在冶金局上班对吧,一个人的工资你们一家人花足够,你可以跟那帮人商量商量,你每个月发工资就还他们,有个两年多不到三年就还上!”

沈大成挎着一张脸,其实他媳『妇』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但他觉得把工资白白人家,还一下两三年,有点不甘心。

许俊生又说,“你要不这么办,你就得东躲西藏的,那你的班还上不上,万一让单位开除,那你不亏大?”

沈大成一想,也是,要是没工作,他吃什么喝什么?

估计到候他媳『妇』不会他好脸,而且冶金局可不好进,他父母托好几层关系才把他安排进的。

沈大成耷拉着脑袋,说,“俊生,那就按照你说的办,你能不能借我一百,我在通州亲戚家吃喝,不能白着人家。”

许俊生扭头问林雨珍,“雨珍,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钱?”

林雨珍冷冷的说,“没钱,你这个月还没发工资呢,我爸准备的寿礼,都是我自个的钱!”

耿大成失望的笑笑。

许俊生『摸』『摸』口袋,偷偷递他十块钱,说,“大成,你都这么多天没回家,赶紧回吧。”

耿大成觉得这十块钱有点侮辱人,可还是伸接过,一连叹好几口气,说,“现在借钱可是真难啊!”

因为这事儿耽误,他们来到柳枝胡同的候,都快十一点。

此其他的亲戚朋友都到,就连张历城都到,林二爷急的团团转,担心亲闺女和女婿不来,黄翠芬主意,让林宇强金山胡同跑一趟,他都拦下,说既然雨珍应下,指会来。

这会儿,看到许俊生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陪着他的亲闺女现,一颗心落地,忍不住抱怨,“你俩咋才来,这都快开席!”

林雨珍笑着说,“临有点事耽误,爸,您请的人还不少啊。”

林二爷笑,“都是咱们自个的亲戚,我也让宇强请你两个舅舅,但人家都忙,都没来。”

请不到两个舅爷,他就请张历城,张历城刚从东北回来,本来也是不想来的,但第二回是林二爷亲自找他的,还说雨珍和俊生也会到,他才勉强同意。

张历城也经到,走过来笑着说,“雨珍,你累不累,快坐下歇歇吧!”

黄翠芬本来和两个邻居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动静赶紧走过来,“雨珍和小许来,你们提前留好座位,宇强,快带你大姐过!”

林宇强走过来,喊一声大姐大姐夫,领着他们来到主桌。

也不知道林二爷从哪儿借的桌和椅,虽然也有掉漆的地方,椅倒是没坏,坐上挺牢靠的。

张历城就坐在他俩身边,很自然的聊起东北的『药』材,“俊生,我很多山林看,发现这『药』材的种类还真是挺多,除咱们收的黄芪党参和灵芝,还有好多都挺不错,柴胡,苍术,升麻,还有红景天和沙参,下一步,这些是不是也要考虑?”

许俊生最近没四九城,本地的客户还会亲自跑上一两趟,外地的业务都是靠电话和电报联系的,工作量不算多。

经贸公司也不要求坐班制,他一般一上午就忙完,下午要么回家看看『药』材方面的书,要么中『药』院旁听。

大不好考,半个旁听证倒是不难,他找的高教授,没两天就办好。

那些比较复杂的『药』理『药』检还有『药』化,他都选择『性』跳过,专门听中医『药』基础,解常用中『药』材的『性』味归经和常见用法。

一开始有点听不进,后来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许俊生也正有此意,说,“周末你来家里吧,咱们好好聊聊!”

张历城笑笑,“好,那顺便咱算算账?”

这生意是他俩人的,但每次他从东北发来的货,许俊生帮着销完,怕他在那边收货没有本钱,钱一分不留,都是通过邮局打他的。

等于这几个月赚来的钱都在他里。

许俊生说,“这个不急。”

他不急,张历城着急,他这人抠门归抠门,倒是没有沾人便宜的『毛』病,何况许俊生还是他的妹夫。

这放在银的钱能下崽,现在银利息不低,活期也有千分之二呢,听着是不算多,但架不住这生意越做越大啊。

间短还不算沾人便宜,间长肯就是。

张历城不管,反正他明儿就取钱,等周日一块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