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她不但想出国,还想跟着许志衡一起出国,这也就意味着,明年六月之前,就必须完场本科阶段的所有课程。
还好,沈画其实早就有这个计划了,可能会忙一阵,但应该也能按时完成。
只是,以后恐怕不能总跟师兄腻歪在一起了。
其实不只是沈画,许志衡的课业也很重,她这一阵子谈恋爱,虽然不至于耽误进度,但的确也占用了不少时间。
周六上午,许志衡早上起来跟着爸爸去跑了步,回来吃过饭就去了自个儿的东厢房,很认真的看书做题,到了中午,还是许俊生喊他去吃饭。
“今天没跟小沈出去玩儿啊?”
诺大的书桌上摊满了各种书和资料,他的好儿子头都不抬,还是在专心的解题,刷刷写满了半张纸,用笔重重做了一个记号,然后才顾上说,“爸,您有事儿吗?”
许俊生抬起手腕指了指,“傻小子,你看看都几点了,该吃饭了!”
许志衡这才站起来跟着去了厅里。
林雨珍也在家,笑着问,“志衡,最近你们实验室很忙,还是又有了新的课题?”
许志衡回答,“是有了新的课题,不过,主要是我想早点把毕业论文写好。”
这样就能轻松多了。
许俊生说,“再忙也得吃饭啊,是不是爸爸不叫你,你能到天黑不吃饭?”
要搁在以前,许志衡没准儿不会搭理爸爸,或者干脆给个白眼,但他现在不会这样了,他笑着说,“爸爸,谢谢你。”
他这样,许俊生反而还不好意思了,“我是你爸,谢什么呀,快吃饭吧啊。”
午饭后,许志衡仍旧去了东厢房,林雨珍和许俊生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天,林雨珍感叹,“俊生,咱们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许俊生笑着说,“可不是吗,刚才臭小子跟我说谢谢,我还有点不习惯了。”
林雨珍也笑了笑,“前几天,组织上找我谈话了。”
许俊生有些紧张的问,“谈的什么,不会又让你下基层吧?”
虽然说按照雨珍的级别,如果真的外调,最起码也是个副省长,而且有可能会比四九城更容易干出成绩来。
林雨珍说,“对啊,你不支持我的工作?”
许俊生叹了口气,“支持,哪个省,能不能离着近点的?”
林雨珍说,“都是组织上的安排,怎么可能挑三拣四啊?”
许俊生当然也懂,越是级别高的干部,选择的余地越是很小,因为本来同级的岗位就特别少。
他又叹了口气,问,“去哪儿?”
林雨珍笑了笑,“逗你呢,不是外调。”
许俊生眼睛一亮,“不是外调,那就是转为正职了?”
林雨珍点了点头,“对。”
许俊生高兴的说,“这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爷爷去,让他老人家也跟着高兴高兴!”
别看许老爷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实际上,他这种叱咤风云的将军,咋可能不希望后代个个都出息,都走上高位呢?
前年,许俊昌被授为大校军衔,老爷子都高兴了好几天呢。
林雨珍却拦住他了,说,“俊生,你别去,一来这事儿还没有完全定下来,不宜往外说,二来,我看爷爷的身体明显不如以前了,还是情绪保持平稳比较好。”
许老爷子如今的健康状况不容乐观,年后都住了两次院了,除了胃病心脏病高血压,还添了哮喘和关节炎,他贴着肋骨的地方,有子弹的残片,以前不觉得这么着,现在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简直难受的不行了。
而且,脑子多少也有些糊涂了。
现在,他生活不能自理了,拄着拐棍也就能从屋子里走到院子里。
上一世,老爷子也是没熬过九十岁大关。
许俊生说,“那,也成吧。”
第二天,他见儿子还是闷在屋子里学习,忍不住问了,“诚诚,你这咋回事儿啊,是不是跟小沈闹别扭了?”
当初,在五七农场,他和雨珍刚好上的时候,可不这样,那是恨不得天天都腻歪在一起的,要是哪天不见面,他都受不了。
许志衡耐心解释,“爸,我和沈画没闹别扭,她想和我一起出国,所以想尽快毕业,她比我还忙,每天都熬夜赶进度呢。”
许俊生说,“那是挺累的,用不用派人买点补品送过去啊?”
许志衡笑了,“爸,您干嘛呀这是,你甭管了啊。”
次年六月,许志衡和沈画如愿以偿,一个拿到了硕士学位,一个拿到了学士学位。
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许志衡和沈画相拥而笑,他俩一路上都在低声交谈,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第二天中午,波士顿终于到了。
他们拖着行李走出来,许沁茉手里拿着一大束鲜花,大老远就大声喊,“哥!”
在国外两年时间,她的变化很大,比以前更加开朗活泼了,整个人也变得更加漂亮和夺目了。
她在电话里早就听爸爸说了,哥哥谈了个对象叫沈画,她对这个名字不太熟,但现在见到真人之后,一下子就记起来了。
这不就是数学系总考第一的系花吗?
倒真的和哥哥特别般配。
许沁茉把鲜花递给沈画,笑着说,“哥,你比以前变帅了呀。”
许志衡正要说话呢,周围乱糟糟的都是人,他没注意,这会儿也不知道从那蹦出来一个高个子青年。
人嘛长得挺精神,就是有点虎,一上来就跟他握手,用蹩脚的中文说,“哥,你好,欢迎你。”
许志衡瞪了眼妹妹,问,“这谁啊?”
许沁茉说,“许志衡,你只比我大一会儿,你能谈恋爱,我不能啊,这是我男朋友,高清远。”